“因为总有人拿我们比较,而你总是不够自信。”
也是因为身体不好,宴之峋没法像宴临樾那样,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系统教育,他的起点足足晚了宴临樾两年,两年能改变很多东西,也能将人甩开一大段距离。
他总能听见周围的人拿他和哥哥做比较,比如:“老大五岁的时候就能背下一本医书,怎么老二还是什么都不懂,宴家这是出了一个天才和一个庸才啊。”
宴之峋就是从那天开始憎恨起宴临樾的。
恨得越深,他就越痛苦。
然而最让他感到绝望的不是无论他怎么努力,都赢不了他哥,而是他其实连跟他比较的资格都没有。
他的敌视,对宴临樾而言,或许就是隔靴搔痒。
从宴临樾那回馈而来的无形蔑视就像病毒,源源不断地钻进宴之峋脆弱的皮肉,在里面汇聚、繁衍生息,渐渐变成一场不致命却难以愈合的慢性炎症。
时间再久些,它的内里开始溃烂,传来的痒意叫人无法忍受,他不断地用指甲去抓、去抠,自虐到遍体鳞伤,一面也不忘朝着对方实行超过敌视外更严重的伤害。
既然他不好过,那大家就都别想好过了。
他的想法如此简单又天真。
天真者无知无畏,除非迎来现实的当头一击。
直到前段时间的那场病,宴之峋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,他在梦境中想起了过去一些事。
包括他在承受宴瑞林苛责时,在一旁的宴临樾会故意惹宴瑞林不痛快,替他分担更多的火力。
宴之峋敛神问:“你为什么总要帮我?就算你不恨我了,你也没必要替我做到这份上。”
宴临樾停下吞云吐雾的动作,深深看他,叫他“宴峋”。
在整个宴家,偶尔还会这么叫他的,也只有他了。
宴之峋眼睫颤动。
“你从小成绩就好,但我知道,你不是那种循规蹈矩、教科书式般的三好学生,相反你骨子里的逆反心理很重,至少要比我重,也比我更有反抗的勇气和精神。”
出于一次偶然,宴临樾是家里最早发现宴之峋逃课、打架的人,至于宴瑞林,他是从班主任那知道的这些,不可避免地勃然大怒了一回,当然他愤怒的点不是宴之峋自甘堕落,而是他的不良嗜好抹黑了宴家的形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