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男就跟听懂了似的,冷不丁又发出一声比太监还要尖细的嗓音:“烤狗蛋!烤狗蛋!烤狗蛋!”
宴之峋最终还是听烦了,直接将鸟带笼请下楼,折返回去时,言笑已经换上一套宽松的卫衣卫裤,软趴趴地靠在原来的位置上。
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。
他垂眼看去,她的身旁多出两瓶啤酒罐,一瓶空了,横在地砖上,被风一推,咕噜噜往前跑。
下楼也就两分钟,她这速度够快的。
他正和雕塑一般地立在那,就见她换了个姿势,膝盖贴地,双手握住栏杆,好半会才站直,扯着嗓子喊了句放在内娱综艺必定会被消音打马赛克的脏话:“我xxxxx。”
宴之峋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,先扭头往客厅门看了眼,然后快步上前一手环住她的细腰,一手捂住她的嘴,凑在她耳边轻声说:“言出睡了,别吵醒他。”
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,做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姿态有多亲昵,或许还参杂着几分……油腻。
言笑异常烦躁火热的心被夹着雪的寒风渐渐吹到冰冷,泄愤的欲望也消了下去,她哦了声,老实巴交地坐回去。
“我刚才说到哪了?”她问。
“说到萧郁傻逼了。”
她又哦了声,不给他任何心理准备的时间,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来了句:“我妈不是我妈,言悦才是我亲妈。”
萧家是北城的名门望族,祖祖辈辈都在和宴之峋二伯至死都忘不了的中药打交道,开的药房延续到现在已经成为当地赫赫有名的百年老字号。
风光的是外壳,内里的思想依旧传统老旧,最为保守僵化的是他们的婚姻观念,世世代代奉行门当户对的联姻制度。
萧郁是个例外,他和整个萧家格格不入,他的思想在同龄人的衬托下,显得过于开放活跃,也因此他被萧家人视作异类,甚至当成了脱缰的野马。
他们将他拴在萧家祠堂的木柱上,加以更为严苛的管教,萧郁渐渐安分了下来,就在家人放松警惕时,他干出了一件出格到家规都无法容忍的行为,和一个不知道在哪认识的女孩发生了关系,并胆大妄为地在一众长辈面前宣称他们是真爱。
因为是自己细心养育长大的孩子,萧家夫妇再恨铁不成钢,也说不出过分苛责的话,偏心致使他们罔顾是非,将错全部归咎到言悦头上,数十年接受的良好教育被愤怒填满,他们骂她不知寡廉鲜耻,骂她跟狐狸精一样,勾引带坏了一个乖孩子、好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