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三点,他正在工位上写报告,遥遥听见:“宴医生,外面又有人找。”
有人问:“谁啊?上回那个?”
男医生摇头,“男的,看着不到三十,挺矮。”
感兴趣的人瞬间少了大半,没人再往下问。
这句话宴之峋没听见,他以为又是言笑,装腔作势的表情还没凝起来,见到徐承的下一秒,土崩瓦解,他掉头就走。
被徐承喊住:“学弟,好久不见了,找个地方叙叙旧?”
宴之峋跟他没什么旧好叙,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工位上。
没想到的是,晚上带言出去星河广场的路上,又遇到了徐承。
徐承笑着同他打招呼:“真巧。”
注意力随即投到言出身上,一顿,震惊溢于言表,“这谁的小孩?长得和你还挺像,等会,不会就是你的吧,你跟哪个女人生的?”
徐承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趟来,还能有这样的收获。
宴之峋冷冷看他,让他闭嘴。
“你这是不是太生分了?怎么说咱俩也是老交情了,又在市一当了两年同事,要不是我,你还来不了这好地方呢。”徐承心怀鬼胎,眼珠一转,弯下腰问言出,“小朋友,这是你的爸爸吗?那你妈妈在哪?”
他的脸背着光,挤出的表情看着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奸臣,言出被吓了一跳,忙不迭躲到宴之峋身后。
宴之峋其实很讨厌跟别人撕破脸,在他看来,这是一个无休止的繁杂工程,不会有人会因为一次的“受辱”、一次的歇斯底里,就停止自己的反击和报复,徐承就是这样的人,毕竟自己当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把他打到鼻青脸肿,换做谁,都咽不下这口气。
也因此,他有理由相信,徐承会来桐楼并非巧合,换句话说,他的目的就在于自己,至于是来当面奚落,还是别有深意,暂时不得而知,但他不会容许他把主意打到言笑和言出身上。
“什么事情,我们私底下再说,今晚不合适。”
徐承倒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,“怎么,你怕这小孩知道你是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的暴徒?”
宴之峋想起徐承当初挑衅自己的那番话,怒火又窜了上来,他没那么大度,既然已经打了第一次,自然就不介意再打第二次。
这条路上没什么行人,只有几辆汽车匆匆从他们身侧驶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