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不是言笑的错觉,今天路上的行人过分多了,还都是一些在背后议论过自己和言文秀的熟面孔。
听到赵荷香这么说,徐承露出了诧异的神色,“学弟,你这是知道言笑也在这,才主动要求把自己调到桐楼的?”
赵荷香跟着惊讶,“言笑你那孩子该不会就是和这人生的吧?”
围观者开始交头接耳,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叠加在一起,不好剥离出单声道,但也不难猜出说的都不是什么好听话。
言笑心理承受能力强,但要说这些闲言碎语对她造成不了任何伤害是假的。
她想起高中那会,被人丢番茄和圆规,一下又一下,没完没了的,周围也聚着不少人,但没有一个出面制止。
就在她的烦躁和屈辱快要冲破躯壳时,她冰冷的手被人握住。
宴之峋将她往身后带,一直没松开,掌心的汗打湿了她的手背,她愣了愣。
他的声音很冷,能听出其中的警告意味,“你是嫌自己断了一只手不够,非得再来一条腿?”
他的威胁没有对徐承造成太大的感觉,“你生什么气啊,我们就是好奇问问。”
赵荷香插话:“对啊就是问问,这么激动,可别是心里有鬼。”
言笑安安静静看他们一唱一和的表演,觉得没意思极了。
耐心是捕食者最优良的品质,徐承有那样的耐心,可以在忍耐多天后,对他们使出猝不及防的一击,她也有,且不输给他,另外她还有头脑,以及头脑诞生出的各种用来回击的蹊径。
言笑拿手肘戳戳宴之峋的腰,“你把包里的东西给我。”
她很快改口,“算了我自己拿,你稍微蹲下点。”
他没说话,但照做了。
众目睽睽之下,言笑不慌不忙地取出里面的东西,不忘提醒宴之峋,“一会你把耳朵捂上点,或者走远点,可能会有些吵。”
宴之峋正要问她到底想做些什么,视线里进来一个大喇叭,已经没必要问了。
言笑将音量调到最大,然后将扩音器抵到自己嘴边,来了句:“有什么好好奇的呢?我的事,哪有你们的精彩啊?”
她自认为能给言出最为理想的生活,就算没有父亲,他也能被爱包围着长大,但显然,她取代不了一个家庭中的父亲角色,这是她盲目自信下的考虑不周,是她犯下的一个错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