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之峋用警告的眼神提醒他把后半句话收回去,然后说:“没有。”
“她不答应, 还是你没问?”
宴之峋一顿,顾左右而言他,“她有她的想法,我也有我的计划,跟你没关系的事,你少打听。”
周程修从他似是而非的话里听出答案,乐了,他相信要是自己这会正在抽烟,烟雾一定会笑到断断续续的。
“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你会围在言笑身后打转,是因为有自己的任务,原来,再次栽进她的坑里,就是你的任务?”
宴之峋装了回聋子,权当没听到,自顾自往嘴里送柠檬水。
见他不搭腔,周程修更乐了,开始蹬鼻子上脸,同样的内容换了种说法,“咱俩上回这么坐在一起吃饭,我提起言笑时,你就和炸毛的猫一样,恨不得把我脑袋摁进红油锅里,这才多久没见,怎么脑子全长恋爱里了,恋爱的对象还是言笑,瞧你这出息。”
宴之峋又凉凉扫他一眼,反讽的话张口就来,“我和你上次这么坐在一起吃饭,还是你跟唐瑛第七次分手后没多久……听高斌他们在群里说,你们一周前复合了,结果复合不到三天又分手,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闷酒,最后还是他们把你捞回去的。”
哪壶不开提哪壶,周程修被刺激到破防了,后来有段时间不再埋汰他,只顾着自己伤怀。
他这次抑郁的时间有些久,宴之峋没忍住问出了埋在心里很多年的困惑:“唐瑛就这么好?”
周程修今天开车来的,不想找代驾,只能生生忍住一醉解千愁的冲动,好不容易将心里的不痛快压下几分,转头就听见这么一声,沉默数秒,不答反问:“我也不明白了,言笑就那么好?脾气古怪得要命,总喜欢把人耍得团团转,参考你就知道了,看着笑嘻嘻的,实际上有一半对话里都在阴阳怪气……”
周程修罗列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缺点,宴之峋冷嗤,嘲讽他没眼光,“她的魅力在同样场景下只施展一次,没能get到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。”
周程修挺不理解,“你这眼睛是摄像机,她一施展,你就能一个不落全都记录下?”
宴之峋还是笑,语气甚至更轻蔑了,“少拿我和你相提并论……我过目不忘,就算当时错过了,事后也可以在脑袋里复盘上千百遍。”
言笑有什么好的呢?
她经常阴阳怪气地怼他,不过他也回敬了几回,即便数量不对等,也算一笔勾销了。
她以前可会虚情假意了,可她现在在他面前一点都不装了,真实到让他总是忍不住把目光投射到她身上,她回馈的鲜活以注射的方式,打进他的脊髓,他感觉自己也变得鲜活了,不再表演活着,而是实实在在地感受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