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再次叫了声“阿峋”,眼眶里沁着泪,要哭不哭的模样。
话音戛然而止。
宴之峋渐渐没了耐心。
没成年前,每次被宴瑞林毒打管教后,赵蓝心都会露出这种心疼到仿佛下一秒就能肝肠寸断的反应,当时的他被母爱蒙蔽了双眼,反倒违心地上前安慰她没事,自己一点都不疼。
现在不一样了,他已经意识到她的眼泪里心疼太少,更多的是自知无能为力后的愧疚,和对于宴瑞林哪天不高兴了将棍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恐惧。
她还在装,但他不想陪她演了,嘲讽地勾起唇,意外带动到伤口,他皱了下眉,才说:“您要是真心疼我,别光站着叫我名字,好歹替我处理下伤口,再不济,给我拿个药箱也好。”
赵蓝心没料到他会这么说,愣住了,用一种相当陌生的眼神看他。
宴之峋没给她搭第二台戏的时间,撇下她离开,经过花园时,被宴临樾拦下,“晚上住哪?”
宴之峋没说话,解锁手机,把屏幕亮给他看,“住这。”
宴临樾飞快扫了眼上面显示的地址,这小区不算高档,但在申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,房价自然低不到哪去。
在完全收回目光前,他注意到最上方的备注:【仙女】
恶心。
猜出是谁后,更加恶心了。
“言笑回了申城?”
“比我早一天回的。”
“她会让你住在她那?”刚才把自己贬得和没人要的丧家之犬一样的人不是他?
“没说。”宴之峋信誓旦旦,“但她会让我住。”
宴临樾没再质疑,“身上的伤,记得处理了。”
宴之峋应下,心里想的是,这伤还有别的用处,暂时不能处理。
宴临樾工作后就搬出了紫园,结婚后换了套大平层,住在黄埔区,来回路程耗时长,加上这个家也没什么好待的,他拿出车钥匙,朝车库的方向摁了下解锁键,然后偏头问宴之峋,“你自己开车去那,还是我送你去?”
“两个方向,太麻烦,我自己回去。”
宴临樾没再说什么,想起什么,他掏出手机,给宴之峋发去一段视频,是他刚刚在书房偷偷录的,画面里记录了宴瑞林是如何大打出手的。
“你要我拍这个做什么?”
这请求是宴之峋来的路上发给宴临樾的,宴临樾没有多想,答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