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铎起身,暮鼓就懂了,跳了下来,给他引路,他走到外室屏风处,先唤了雪雁一声。
雪雁赶紧跑出来,“大爷!”
“阿姊如何了?”
“回大爷,姑娘用了粥,正坐着呢!说是躺的乏了。”
林铎这才继续往里走,却也只是在内室屏风处就停住了:“阿姊。”
黛玉手里拿着书卷,却根本看不进去的,听了林铎声音,目露一丝欢喜,就要起身:“站那里做什么呢?”
“你别起了,我能看到光影了。”
林铎说着,果真自己坐到了黛玉旁边。
黛玉越发欢喜,又担心:“那你该把眼睛蒙上才是,乍见光影,恐再不适应。”
林铎“看”她,依旧模糊不见面目,只看到瘦瘦的。
“阿姊,竟懂这些,是读过许多书罢?”
黛玉点头:“素来无事,书可解千愁。”
“我却不爱读书的。”
“这辈子,是不可能登朝入阁了。”林铎一脸坦然。
黛玉心道,这点倒是同宝玉一样。
只是宝玉并非不读书,只不爱仕途经济罢了。
黛玉轻笑:“你说这话,可是等我劝你?”
林铎笑:“阿姊要劝么?”
黛玉看了眼旁边不知何时放上的一枝花,未曾修炼可见敷衍,但胜在花朵自己浓烈绽放,不管不顾。
“不劝。”她道。
“那我倒是想听听了。”
黛玉看向雪雁:“茶凉了。”
雪雁行礼,“我这就去换一壶。”
不多时,便送了一壶新茶,给黛玉和林铎分别添好,然后抱着托盘退了出去。
暮鼓晨钟也不知跑去了哪里。
一时间,室内只剩了两个人的呼吸。
黛玉先喝了茶,才道:“林家祖上也有爵位的,五代而斩,祖父那代太上皇,格外开恩,又加了一代,不过到了父亲这一代已然没有了,父亲苦读,圣上继位开恩科,得中探花。”
“圣上用人不疑,父亲在这扬州,十年天子近臣,林家虽不再是勋贵,可也称得上一句高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