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,我承认我想过。”
“在看到那些贪官污吏的时候,我想过。”
“看到插着草卖自己的孩子时,我想过。”
“在看着月亮想自己的死法时,我想过。”
“但是,也只是一时冲动,我从来不认为我可以——”
“我甚至害怕,我的野心万一露出来,那得多让你们害怕跟为难啊。”林铎笑的苦涩。
“所以我拼命的压下这种想法,尽可能的让自己收起那些没用的同情心,事不关己,才能让我过的长一点。”
萧逸听的心疼不已。
他应该早点发觉的。
林铎就不必独自承受这些。
“关你什么事儿呢。”林铎一眼看透。
“你那时候拼命练武,还要学文,学那么多的东西,夫子太为难你了。”
“还把你送进军营,吃了多少苦。你也是为了,能更好的护着我,我都知道的,表哥。”
萧逸摇头,还是自责:“我该发现的,是我太过自以为是,一则以为你什么都爱同我说,我不必去问去留意,二则你的病——你偶尔语出惊人,我也只当你是——”
“我不是也没发现夫子他们的想法么。”林铎道。
夫子临终,心中该有遗憾了。
林铎眼中酸涩:“夫子其实,应该能发现我有时的想法的,但他知道我只是气头上想一想,冷静下来,是不愿意的。所以他从未表露,甚至连个暗示都没有。”
提及夫子,萧逸也酸了眼。
但他很快振作起来,“夫子没有提,自有他的道理,这不该成为你的负担。”
“雨停了。我得走了。”
“阿铎,没人能替你决定,你也不需替别人决定。你想好你自己就好。”
萧逸说完,就起身了,他孤身而来,行李也没有多少的,倒也利落。
林铎还未相送,萧逸就跃上屋顶,消失不见。
屋子里说空就空下来了,一时有些孤寂。
令七没看到萧逸走,但令三看到了,手指戳了戳他。
“表公子,走了。”
“啊?走了?”令七吃了一惊。
令三把碗放到他手里,起身就走。
他不会留林铎一个人。
令七收好茶壶跟碗,也匆匆进了屋子。
林铎没什么力气的样子窝在大大的圈椅中,抬眼看了看他:“令五回来了?”
“是,叫他过来么?”
“你先把你知道的说说。”林铎不想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