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雁偷偷笑了下,大爷也是不懂,姑娘出来,自然是不放心大爷,出来看看。
可这话要姑娘怎么说呢?偏这人一无所觉,还要问的。
黛玉在林铎旁边坐下,随意一瞥,随即皱眉:“这荷包怎么瞧着还湿着?”
林铎艰难的咽着粥:“什么?”
“哦。这个?未干吗?”他低头拨弄了一下。
“快干了的。”又放下了。
黛玉明白了,这人定然是换了衣服,就直接又挂上去了,衣服那里明显有点潮湿的印痕。
“偏要弄的这么可怜!”她气道。
林铎慢吞吞的抬眼:“啊?什么可怜?”
黛玉腾地起身:“阿铎,你是不是起热了?”
她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,果然烫的很。
“自己起了热都不知道的?”
林铎自己往额头探了一把,“哦,有点。不妨事。”
然后继续艰难的喝粥:“这粥十分难吃。”
黛玉又急又气:“你病了,所以尝不出味道。关人家粥什么事!”
林铎嫌弃着,但仍旧吃尽了:“阿姊,你别那么大声,我不喝药。”
“一会回去捂一捂就好了。”
“我病了?那你离我远一些,再给你过了病气,你身子好不容易养好些。”林铎说话慢了许多。
“雪雁,去请大夫。”
“是。”雪雁早就等着这话了,小跑去了。
林铎头疼的捂住脸:“大夫被我气着了,这回可有法子出气了。”
黛玉拉住他:“不许跑,跟我回去。”
说罢,同刚赶来伺候林海的林庚道:“庚叔,我带阿铎回他屋子等大夫,劳你同父亲说上一声罢。”
林铎小小的挣扎:“阿姊,你当自己进去说一声的——”
“司马昭之心都不及你!”黛玉拉着他,不肯放手。
林铎只好这么同她回了东厢房,黛玉不由分说让他躺下,还打湿了自己的帕子,给他敷在头上。
“那阿姊,一会你拦着点暮鼓晨钟,他们俩怕我死了,我一病了就爱给我浇水。”
“再加上大夫那苦的丧心病狂的药,还有令七他搞不好会哭。”
“我都不敢病的。现在再加上了你,阿姊,你这手能松一松了么?哎,衣服都皱了。”林铎闭着眼睛笑。
“闭嘴。”黛玉眼眶微红。
“哦。”林铎闭紧嘴巴。
过了一会,又张开:“不行,憋的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