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拿林铎的身子苦的,黛玉有些心疼。
不过听着大夫药减三分,想必萧逸是提前给林铎服了什么药的。
她想起了那枚自己吃下的小药丸。
也不知是什么药,他竟随身带着,以至于都沾染了那样的味道。
还有伞,还未还他。
若再见,特意去还一把伞,又太轻薄了。
“大小姐。”令七的声音,打断了黛玉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。
她回神:“大夫方才来看过了,说方子用原来的,不过要减三分。”
令七低着头,恭敬道: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
黛玉知道自己在这里,令七也不好伺候林铎,只能起身:“他喝了粥。”
“大夫也没说他几时能醒,想必你心中有数,待他醒了,你让暮鼓同我说一声可好?”
“是。大小姐放心。”
黛玉起身,又给林铎整理了被子,忽的想起林铎的荷包。
“他的荷包是湿的,你替他摘下来才好。”
令七点头:“是。”
黛玉有心想再嘱咐一下,别让暮鼓晨钟来浇水了,可想着令七如何会不知。
又见令七拘束的很,便没有再说,起身离去了。
雪雁在外头等着,见她出来,往里面张望了一下:“姑娘,大爷如何了。”
黛玉摇头,由她扶着,回了正屋,才道:“大夫说无事。”
“吴大夫厉害的很,他说无事就定然无事,姑娘,您别这样担心了。”
“您也淋了雨,受了寒,大夫说今晚要您药浴才好的。药材我都煮好了。”
“不急,先进去看看父亲罢。”
雪雁扶着她,林海没有睡,不过也没有精神做其它,闭目养神。
听到黛玉进来,睁开眼笑了笑:“夜深了,去歇着吧。”
黛玉在床边凳子上坐下:“我再给父亲读一段吧?”
“不是说明儿么?不急。”
黛玉没说林铎病了,明儿是来不了了。
“明儿自有明儿的。”她轻声读了一小段。
林海一直看着她,眼神温柔又不舍。
“玉儿,还有几句话,我忽的想起来,便问问你。”
黛玉坐直身子,屏息凝神做倾听状。
“不必如此郑重。”林海笑了:“就是父女家常。”
“原不该我说,可你母亲——便只能我来说了。”
“你十一了,再过几个月去,就十二岁了。”
“大家贵女,这个年岁,都是要议亲的了。”
黛玉腾地低下头,面色微红:“父亲…”
“为难你了。”林海心疼叹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