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每次用药,都会昏睡,立刻的那种。”
“然后淋雨偶尔会生病,生病就会昏迷——这些影响不大。大夫怎么诊断,身体也没毛病,所以也没有因此服药。”
“也可能是我母亲当初服毒,我胎里不足。”
“再说令字辈,二十一人,令五的狗,叫二二,本来令五给它取名叫令二十二。差点被他们打死,就改成了二二。”
“这二十一个人,是他送我的礼,四周岁礼。”
“夫子从来没瞒我,所以,我曾对令字辈是有些讨厌的——”
“远不及暮鼓晨钟无二他们来的亲近。”
“慢慢的,讨厌没了,不是改观了,是夫子让我去经历太多的事,我没空讨厌了,再后来,令二两个为了救我,去了,我就觉得人命很脆弱,尤其是他们,他们不定哪天就去了,我何苦为难他们?”
“哦,还有林大人。林大人应该不知哪里听说,我母亲有了我,这事儿真不是人尽皆知,更多的是宫里三位而已,太上皇,圣上,掌管后宫的应贵妃,而那位甄太妃,明显是不知道的。但林大人偏偏知道,他说认得我的眼睛,这话其实我一开始想岔了,他不应该是在我母亲成为王妃之后见过我母亲才对。”
“所以,他之前就认识我母亲,他同夫子是同窗,我有点不受控制的总想:我母亲是不是女扮男装进书院读过书…”
“不过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,林大人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,他看到我,就认定我是母亲的孩子?固然我好像母亲,他可以惊讶于这个人真像我的故人,但不应该立刻笃定——这种笃定是基于他早就知道,有我这么一个人,存在且还活着。”
“再就是,我只是提了,夫子同他是同窗,他就立刻知道是谁了,林大人十年苦读!他同窗无数才对!”
林铎一口气说完,又喝了一口微凉的杏仁露,就推到了一边。
他已经学会了克制。
“我一时不知,有什么没同你说的,你有什么疑问,问我便是。还是那句话,能说的都是实话,不能说的,不开口也不诓你。”
黛玉一直静静的听着,她的目光没有同情,没有怜悯,也没有太过惊讶,只有一股子坚定。
无论你是谁,无论你处境如何,无论你前路如何,我都在这里,就在面前的坚定。
她缓缓道:“有没有可能,你的存在,是你的母亲,传出去的。或者说,传进了宫中。”
“有没有可能,这一次,圣旨,不是你失了所谓的恩宠,而是圣上,反其道而行之,想狠狠的逼你一把,帝王心难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