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唇色红润,不同过去,宝玉就以为是用了什么江南新巧的胭脂。
“哦,你是说,此时只是因为贾宝玉,眼瞎?”林铎的话淬着寒气。
兴许是前头割舌头吓到袭人了,她对眼瞎这两个字十分敏感。
她大惊,保护宝玉的冲动,让她忍不住道:“不,不是,不是宝玉的错。”
“是…是我。”
“我知道他心心念念林姑娘,每日都要问许多遍,前几日,我们做胭脂,他还给林姑娘留着——”
“今日见了林姑娘,他就要送出去,我便取笑他:林姑娘在江南,什么好胭脂没有,怎么稀罕你的…”
“他听了我的话,便,便看林姑娘不同以往…就以为是用了什么…又说闻着香…”
“但宝玉绝没有对不住林姑娘…他隔着林姑娘还有两步呢!林姑娘知道他的毛病,自然不会让他靠近,就让人把他扔出去了。”
“真的!真的!”
“千错万错,都是我的错!求求林公子!宝玉心思赤诚!他不坏的!”
“林姑娘在府里两年,宝玉最是体贴,您可以问林姑娘的!”
袭人哭的泣不成声。
“怎么?你这是铁了心的要把罪拦在自己身上了?”
“你这舌头是保不住了,可一根舌头,抵贾宝玉的错,那不能够!”
袭人不敢想自己失去舌头,会如何…
若再失去旁的…
她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?
若是死了,谁来照顾宝玉?
晴雯吗?那是个尖酸刻薄的,又不容人,宝玉身边就会一团糟。
麝月还好,但她压不住晴雯…
还有,二太太前几日,还暗示可自己,可以长长久久的陪着宝玉,自己的月钱马上就要涨了…
就这么死了,她实在不甘啊!
“不如再加上眼睛吧。”令七道。
林铎喝着茶,摇头:“不够。”
“鼻子?那就有点恶心了。”令七道。
“不如耳朵?”
林铎想了想:“还是不够。”
令七打量了她一眼:“公子说的是,这么大的罪,一个人担着,一刀割喉也是便宜了。”
“那就再加上四肢?”
“也好。毕竟是荣国公府,总要给他们三分薄面。”
“拎旁边院子,处理好了,就送回去吧。”林铎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