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太太进来刚好听到这句话,恰好又看到了追着宝玉来的晴雯正泪眼汪汪看着宝玉呢。
这不就是么!
都要反了天了!
个个都缠着她的宝玉!
宝玉为了她们,竟然这么忤逆自己!若是这次放过,以后还怎么服众!
故而她竟没有选择此时进去同老太太闹,而是趁着里头还未发现她进来了,转身走了。
外头守着的小丫头自然看见了,不过她也不在意,正好让老太太以为自己是怕了她,无可奈何才走了。
她一出老太太的院子,就让人去叫贾政。
然后在自己的院子里,狠狠哭了起来。
那边宝玉在老太太怀里嗷嗷也哭:“老太太,便罚我吧!是我非…袭人是拦着的…”
“老太太,是我不好,我去跟太太赔罪!您让太太饶了袭人罢?”
老太太叹了口气:“确实不成体统,没有劝住你,就是她的错处,罚还是要罚的,要打要骂,就让你母亲做主罢,你便不要再拦了!记住了么!”
这是留下袭人的意思了。
宝玉大喜:“是!我这就去找母亲!”
凤姐儿也舒了口气,一拍手:“还是老太太主意好,这样皆大欢喜的,老太太您不知道,宝玉打发人去给您折了好多梅枝,等着选最好的孝敬您呢!”
“是,老太太不能出门,梅花已开,不赏太过可惜。”
“好,那便拿来罢。”
几个人顺着这个话题,说笑起来。
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的样子。
凤姐儿陪了一会儿,就让晴雯伺候宝玉先回去,然后又说自己放心不下落水的贾琏,也告退了。
贾琏还在贾赦的院子里呢,她半响才过去,一进门,有些喜气洋洋。
贾琏咳嗽了两声:“这是怎么了?老太太难不成看我可怜,赏了一万两?”
加上九万两,刚好凑个十万两。
“呸!你做梦!”凤姐儿冷哼。
“老太太就是把私库都给了宝玉,也不会因为你什么都得不到,而可怜可怜你,给你一万两的!”
贾琏也就这么随口玩笑,听了这话笑笑也就过了。
凤姐儿走过来,同他把今儿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。
“为着袭人,这宝玉可是顾不得二太太了。”凤姐儿笑道。
母子离心,二太太得怄心一辈子。
若能让宝玉恨了二太太,那许多事自然不肯听了,他们两个拿捏宝玉这样的性子,还不容易?
“哎,宝玉那边,是争着抢着都为着他,咱们倒是夹缝里求生,左右都不得好!真是人比人,比不得啊。”贾琏叹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