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政狠狠瞪了二太太一眼:“妇人之见, 愚不可及!”然后气呼呼的进去找他母亲了。
“母亲——”
“让母亲受辱,是儿子不孝!”
贾政深深跪地叩首。
老太太半响才睁开眼睛:“既然知道受辱, 就管好你家那个急功近利的,不要觉得,娘娘苦尽甘来, 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,当为儿女惜福才是!”
“是!母亲教训的是!”
“这银子,琏儿一万两, 我出两万两,剩下的, 府里出两万两。再不够的。你们两个自己想法子罢!”
“母亲…这…娘娘刚捎信来,已经入了新宫殿住着——正需要一万两打点…”
“你那个媳妇,管家这么多年,自有法子。”
老太太这次是硬住心了,摆明了让二太太掏钱。
人嘛,总得痛到自己身上,才能长记性。
不过老太太也知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:“林铎心性不定,拿了银子也未必不闹腾,但是黛玉是个要强知事儿的,必然会拦着他点。”
“熬到娘娘正式封妃,自有别家纷纷来助!”
“这几日,就再忍忍罢!”
“是!”贾政深吸一口气,让自己平静一点。
老太太方摆了摆手,她累了。
贾政赶紧磕头退了出去,然后让鸳鸯进来伺候。
二太太已经去了宝玉那里,是宝玉屋子里的麝月来请她的,说是宝玉陷入昏迷了。
贾政抬脚也过去看了看,二太太哭的厉害:“老爷!宝玉他——”
“找大夫!”
“哭有何用!”
人家小姑娘哭那叫梨花带雨,二太太半老徐娘都算不上,一哭只会让贾政厌烦。
贾政看了两眼,只能先离开了。
他又不是大夫!
还要去筹措银子!
林铎那里还有九万两的欠条呢!
明儿他还要去工部点卯!
年底了,上下哪个不得打点送礼了?!
真真是焦头烂额!
只盼着元春能在年前封妃,这样各家的礼总会厚上两分——他多少年不用自己划算这等俗物了!
如今想起贾琏了,还是他得用。
贾政回去,有心让人去叫贾琏,又一想,人还在贾赦那里,去要人,谁知道再生什么波澜?!
罢了罢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