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冷哼,她知道他心里什么都明白。
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。
她不急,想必,那人也不急。
当天夜里。
二房闹了很大的动静。
二太太的小院子,灯火通明,人来人往,却依旧压不住屋子里二太太恐惧疯魔的尖叫声。
荣禧堂离着那里很近,难免被惊扰到,令七便派了人过去训斥了几句。
不料,侍卫一过去,就像被那里的人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似的。
“救命!太太疯了!”
“花瓶都砸了好多个了!”
“求求国公爷,帮忙治住太太罢!”
两个婆子哭的老泪纵横,院子里还有两个丫头头破血流的瘫坐着。
“你们老爷呢?”侍卫问。
“老爷看了眼,就走了,说请大夫来看。”
贾政倒是不傻,看二太太状如疯狗,一个劲儿的的打人砸人,六亲不认的样子,就赶紧走了。
他的小厮也去请大夫了,可大夫哪有那么快过来?
一院子的丫头婆子苦不堪言,又不敢跑出去不管二太太。
“这事儿我们可做不了主,我们公子睡了,你们小点声,动你们太太我们是不能的,但若是你们跑出去什么人,冲撞了我们的主子,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。”
婆子们被刀锋吓得,一屁股坐地上去了。
求错人了。
求了一群杀神。
一个丫鬟跑过来哭道:“太太,太太摔了香炉,砸了玉钏姐姐的肩膀!金钏姐姐让你们都进去,一起按住太太,给太太洗个脸清醒清醒!”
婆子们哪里敢,但又不敢不去,只能互相推着,进了屋子。
七八个婆子,好不容易按住了二太太。
“你们都得死!都得死!”二太太剧烈的挣扎,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。
贾政请的大夫,小半个时辰才到,好在由贾政做主,二太太被半绑在了软枕上,已然动弹不得——也可能是她过了那个疯劲儿了,已然累了。
总之,人是躺下了,胳膊被婆子摆弄出来,大夫诊脉。
“应该是一时梦魇,分不清梦境跟现实了。”
“我只能开点安神的方子。”大夫实话实说。
这个大夫虽不是那王大夫,也是府里常用的,常给老太太诊脉,贾政因而将他拉出去问道:“不是疯病?”
大夫摇头:“脉象不像,明儿再看看吧?且疯病也没有突然得的,应该是劳累过度,魇着了,丫头们是不是又受惊尖叫?继而惊了太太,所以才这样闹的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