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四派出所内后续事件状况,杨庆有并不知道,因为他压根没敢停留。
凌晨时分,连狗都不叫的点儿,两声二踢脚下去,那效果都不用想。
巡逻队不来才怪。
他要是留下来看热闹,那不叫胆大心细,那特么叫找死。
再说了,他活还没干完,包爱国还在胡同里躺着呐!
杨庆有速度极快,跑回胡同夹起包爱国就溜。
又是一通瞎绕,二十分钟后,他成功绕到交道口派出所围墙外。
既然是给公家送功劳,当然不能忘了自己人。
为此,杨庆有还专门给自家所里留了个好审讯的,看抽大烟的情形,杨庆有就知道刚子是个心智坚韧之人,即使把人弄进审讯室,怕一时半会也撬不开他的嘴。
包爱国则不同,别看这人阴险,但看他抽大烟时,恨不得一口气就把大烟抽完的那股子贪婪劲儿,就知道他吃不了苦头,回头进了审讯室,估计都不用上手段,吓唬几句,装装样子,他就得往外撂。
所以,杨庆有把刚子送给了东四派出所,把包爱国给自家单位留着。
按照他的预计,等交道口派出所审讯完,找局里批复抓捕三爷时,刚子都不一定开口。
这功劳,交道口拿定了。
还是老套路,先爬上墙头,把人送进院内,然后丢炮仗。
整套流程看似困难,实则杨庆有干起来极为顺溜,包爱国在他手里,就跟小鸡仔似的,轻拿轻放,一点动静也没搞出来。
两分钟后,杨庆有丢完二踢脚就跑。
因为是自家派出所,附近路熟,杨庆有还特意加了料,给所里扔了四个。
“砰...biu....砰!”
“快去取武器,有人开枪。”
“不是,是二踢脚,特么的胆子没边了,敢半夜袭击派出所。”
“不管了,集合,赶快通知睡觉的集合,先把人抓了再说。”
丁副所五十多岁,还在战时留了一身伤病,本来他想着,再耗两年,好糊弄到退休回家看孩子,因此他在所里存在感极低,那是能请病假就请假,能值夜班就值夜班。
这不,照惯例,丁副所过了十二点便去休息室睡觉。
没成想,睡得正香,耳边突然传来几声巨响,要不是听见了同事们的叫骂声,他差点以为这特么是有人在造反。
“给我赶快找,务必要把这混蛋玩意儿抓着,看老子怎么收拾他。”
老丁同志这边刚发完火,就见俩值班民警拖着一道软绵绵的身影走过来。
“丁叔,在院里发现一个昏迷不醒的人,他怀里还揣着煤油灯,估计是想来放火的。”
说话这位叫卢日新,别看人家仅比杨庆有大四岁,可是履历比杨庆有丰富多了,根红苗正,去年刚退伍回来,是街道办给安排的工作。
此时他一手搀着包爱国,一手拿烟灯,他身旁的那位则拿着烟枪。
俩人都比较年轻,可没见过抽大烟的家伙什,他俩还以为包爱国是翻墙头放火,不小心把自己嗑晕了,压根没往深处想。
卢日新拿着烟灯说话的工夫,包爱国身上的烟球还一个劲的往下掉,跟羊屎蛋似的,走到哪掉到哪。
这也怪杨庆有,他生怕同事们不开眼,再把包爱国给放喽!
于是,他往包爱国身上硬塞了足足四五斤烟球。
丁副所上前捏住包爱国的脸,借着门口昏暗的灯光,仔细看了看,发现是张陌生面孔,便丧气道:
“关审讯室,等明天让白班给他好好........嗯?”
正说着话呢!他瞅着俩人手里的家伙什不对劲,是越看越眼熟。
老丁同志是正儿八经从旧社会熬过来的老人,啥没见过。
稍一愣神,他便反应过来,这特么是抽大烟用的工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