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解成哥啊!没有富贵命,却长了颗富贵心,在车间出大力多好,简简单单、没心没肺,这下倒好,要真当了放映员,凭他的秉性,早晚得出事。”
人家许大茂虽然贪,但心里却有一杆秤,老乡送啥拿啥,从不主动张嘴要。
阎解成嘛!
杨庆有觉得,这孙子心里压根没秤,老乡送的那点土特产,压根填不饱他那饕餮的胃,一旦过了学徒期,能独自下乡后,用不了多久,就得被老乡们送进劳改农场。
这孙子简直是耗子进米仓,想怎么吃怎么吃。
许大茂打的一手好助攻。
貌似周彩凤分手分的很及时嘛!
当然了,杨庆有这是瞎操心,他不知道的是,人家周彩凤根本不是因为这事儿分的手。
“能出啥事?我看当放映员挺好,每次下乡都能带点吃的回来,根本不怕饿肚子。”
冯勇晃着脑袋,很不以为然。
“出息。”
整天想着吃。
白长一副人模样,比猪强不到哪儿去。
杨庆有瞪了他一眼,骂道:
“吃吃吃,就想着吃,今早的热水打了没?”
“没呢!这就去。”
您又不缺吃的,您当然不在意了。
冯勇嘴里嘟囔着,麻利拎起暖瓶,推门走向前院。
自家的热水也没打,正好捎着一起,省的回头挨骂。
对于阎解成工作的事儿,杨庆有权当个八卦听,压根没掺和的意思。
他已经忘了在电视剧中,阎解成到底干了什么工作,也记不清阎解成是哪年结的婚。
杨庆有只知道,由于自己的到来,貌似阎解成的未来好像起了变化,最起码他现在的工作,就是自己怂恿他找的。
至于他到底能不能拿到放映员学徒的指标。
只能听天由命。
反正杨庆有此刻已经陷入沉睡,没心思琢磨。
四合院的生活比农村还无聊。
就像现在,周日休息的工人们全坐在游廊下,躲避太阳的同时,背靠墙壁摇着蒲扇打瞌睡。
聊天?
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,哪有那么多话题聊啊!
妇女们也是如此,除了像贾张氏那种一张鞋底纳一年的人,其他妇女压根没活干,洗完衣服,全聚在穿堂下,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不知从哪听来的八卦。
不是她们懒,而是真的无事可做。
每人每月才0.35尺布,用人话说,才十来公分长,都攒着年底做新衣服用,压根没缝补的活可做。
每人每天二两蔬菜,全家凑一块,也不一定能凑够一斤,所以像腌咸菜等杂活就不用想了,没戏。
京城粮票在黑市已经涨到两块五一斤,周日大伙都恨不得不吃饭,好节省点棒子面,用来应对未来更糟糕的情况。
卖?
可没人舍得卖。
国人骨子里自带的基因就决定了,困难时期,他们宁愿家里囤粮食,也不会囤无用的钱。
不用缝补、不用做饭,就只能坐着干瞪眼了。
冯勇打完热水,见杨庆有在睡回笼觉,便放下暖瓶,帮杨庆有泡好茶,然后拿着杨庆有从委托商店买的鱼竿,一溜烟跑出门直奔北海公园。
什刹海人比鱼多,他是不乐意去的,反而北海公园因为收费,钓鱼的人比较少,凭他那三脚猫的钓鱼水平,还有可能捡着漏。
当然了,花钱是不可能花钱的。
丫好歹也是地道京城人,知道一两处能逃票的地儿,也不稀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