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师兄...”
苏清平没有了血色,显得有几分苍白的薄唇轻启,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,脸颊上尽是失落。
“尽人事,听天命。
灵根不能改,修仙百艺却可后天学习,靠努力追平。
初始天赋低没什么,只要你足够努力,我相信,清平你也一定会在傀儡术上,取得至高的成就。”
程乾轻声说着,真的如一位宽厚的长辈般,宽慰,鼓舞着苏清平,丝毫没有半分的责怪。
........
随后的一个月,程乾真的尽全力在教导着,指点着苏清平。
奈何苏清平似乎越到后面,心理负担越重,始终在绘制炼制纹路这一关上,倒了下来,并未成功炼制出傀儡。
仿佛印证了程乾曾经说的那一句话:“不求你是惊艳仙宗,冠绝同辈的百艺仙体,只求你不是一块朽木。哪怕是极度平庸之辈,我都有信心教好你。”
成了程乾唯一教不好的朽木。
时间,很快来到了分别的最后一天。
程乾在这天,并未教导苏清平任何东西。
反而一反常态的拿出一块留影石,邀请苏清平一同观看。
留影石,播放了两个画面。
一边是在人前威风凛凛,被百姓跪拜,回到府邸内的县太爷。
一边是一个宽广的马场,一家十余口人,其乐融融的放着上百只马。
但相同的是...
画面之中,都各自出现了一位虎人傀。
杀的昏天地暗,血流成河,那县太爷和牧马者,从刚开始的高呼:我儿是仙师,到后来的痛哭流涕,跪地求饶。再到临死前惊恐,冤屈,不可置信的眼神,一一记录在案。
他们,赫然是在初入斩仙宗,测灵根时,死去的陆仁贾,汪玲君的世俗母族。
程乾轻轻的叹了口气:
“这留影石,我早在三个月前,便已经准备好了,本想在你炼制出第一具傀儡时,作为礼物,送给你。
可现在看来,只能提前送给你了。”
“程师兄,是清平愚钝....”
苏清平低着头,声音有些沉默,眼眶有些赤红。
似是没想到,明明面临着生死危机,程乾却还并未忘记当日之言,不声不响的将此事办妥,还留作了礼物。
“无妨,清平,你我虽结识不久,但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,相比于你对我的恩情,这点不算什么。
恐怕,也只有我当日在官道上和你讲的那机缘,能勉强相抵了。”
程乾微微一笑,脸庞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柔和善意。
“今日,我们便要暂时分别了。
或见,或不见。
若这三个月真的是我最后的余生...
我想,我过的,很开心。”
他的话语,越到后面,越是缥缈如云雾,当最后的声调响彻之时,整个房间内,已不见程乾的半个踪影,只剩下房间内空荡荡的回音。
“程师兄....”
苏清平眼眶赤红,怔怔的望着程乾原先伫立,如今空旷至极的房间,身躯突敢无力,缓缓瘫软在地。
闭着眼,无声的一滴清泪流淌过脸颊。
望着空荡荡的房间,喃喃着:
“你一定...
一定...
要活下来啊。”
........
半个时辰后,苏清平强忍心中的悲意,将房间的禁制重新开启,脸上的悲伤不翼而飞,是极度的平静。
苏清平眼眸微眯,盯着铜镜内的自己,望着其脸庞上还未干着的泪痕,似笑非笑。
‘演了三个月,计划,终于成功了呢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