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砚安有醒过来的趋势,岑漪安抚轻拍着砚安,顺势抬起砚安的手臂,方便郎中诊脉。
郎中见状,连忙收敛心神,将手搭在砚安的手腕上,指尖用力,感受着脉搏的跳动。
“这…”
郎中吃惊的瞪大了眼睛,以为自己诊错了,又换了手重新诊脉。
“殿下…这小郎君……是、是喜脉…”
“什么?”岑漪轻拍砚安的动作一顿,猛的抬头看向郎中。
“喜脉?”岑漪的声音微微颤抖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殿下,确实是喜脉!我行医数十载,诊过的脉象无数,对于喜脉,我绝不会有所误判。而且,根据脉象来看,已是有孕两个多月了。”
竟然是喜脉!
岑漪被这个消息冲昏了头脑,整个人都怔愣在那里。
两个多月。
按照时间推算,竟是出征前的那一晚。
怀中砚安清浅的呼吸就喷洒在脖颈。
岑漪的手不由自主地轻颤着,缓缓抬起,轻柔地触碰到了砚安那略显单薄的脊背。
指尖下,每一根脊骨都清晰地勾勒出他这段日子以来的不易与消瘦,它们不再是以往记忆中那般圆润柔和,而是多了几分棱角,显得有些硌手。
这份触感,让岑漪的心不禁揪紧,一种难以名状的疼惜与担忧涌上心头。
岑漪不知道砚安都经历了什么,砚安现在状态十分不好,不仅是精神上的,还有身上的各种擦伤,以及手臂脸颊上的掐痕。
她难以想象,这看似瘦弱不堪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身躯里,竟悄然孕育着一个全新的生命。
岑漪有些庆幸她早早的给砚安调理身体的举动。
当时弥补体寒体虚的药材流水一样送进砚安的屋里,但要调养砚安虚不受补的体质,不免动用了王府库房的药材,让侧王夫好大的不满意。
岑漪半是威胁半是收买的将侧王夫打发了,又派人专门看守药材与煎药的过程,才让砚安没有后顾之忧的吃药。
不然腹中有这么一个吸收营养的孩子在,砚安根本撑不住。
岑漪平复了心情,从惊喜中抽离出理智。
瞧着砚安在睡梦中紧绷的神情,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又有些迟疑。
“郎中诊脉也能看出,我这位…”岑漪话语一顿。
“我这位副将,身子虚弱,若是产子……”
郎中也是八面玲珑的人,听出了岑漪话语中给榻上男子定了身份,也顺着话说下去。
“这位副将,身子虽虚,可用了很多滋补的药,也算是将体质提升了一大截,若是产子虽有风险,但都属于正常……”郎中沉吟片刻,手指反复按压在砚安的手腕上。
“特别注意不能吃大补之物,否则产子的风险将会极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