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了,你下去吧,等叫人再进来。”
岑漪自然瞧出砚安有袒护七喜的意思,她也不愿意追究砚安身边为数不多亲近的仆侍,索性挥手打发下去了。
砚安手臂伸出水面,手臂上沾着温泉水,他没擦拭,拽了拽池子边岑漪的裤脚。
“妻主…一、一起共浴么……”
砚安松手,在岑漪裤脚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手印。
汤池内温度有些高,惹得砚安脸颊绯红,睫毛上也沾染了水气。
他似是有些难为情,撩了池水在肩膀上。
“妻主,我一个人沐浴,有些冷……”
这就是胡话了,岑漪进来不过片刻就出了薄汗,砚安这样说,无疑是极为明显的邀请了。
……
砚安靠在岑漪身边,百无聊赖的捏着岑漪的手指,湿漉漉的头发与岑漪的相互交缠,有些贴在岑漪的脖颈上。
水中人的体温更高了一些,岑漪拥着砚安,瞧他脸颊眼角都染上些暧昧的红色,手指不自觉碾上砚安的唇角。
“今日在小花厅叫你受委屈了,那卢氏说的话都不必听,他巴不得把你我的关系绞得乱七八糟。”
砚安歪头,主动将脸颊蹭向岑漪的手掌,小狗一样,带着几分贪婪地嗅了嗅岑漪的味道。
“不委屈,我知道妻主定会护着我的……还有腹中的孩子。”砚安踌躇开口,仔细瞧着岑漪的表情。
“好啊,阿安现在也会看我表情说话了。”岑漪失笑,揉了一把砚安的脸颊,将砚安拽近了,手抚在砚安微微隆起的肚子上。
“别怕阿安,这些日子师傅也在,药方子、熬药的人我派了专人去做,不会出问题。”岑漪目光闪了闪,想起卢氏提及的择选正夫的事。
她本想开口,却又想起今日与女帝的谈话,抿了抿唇,目光再次看向砚安。
“阿安可记得我曾和你说过,只相信我亲口和你说的话,其他人任何消息都不要信?”
“记得。”砚安不知道岑漪为什么有些严肃地提起这一茬,不免有些紧张。
岑漪抬了砚安的下巴,细密地吻在其脸颊上,呼吸也喷洒在上面。
“阿安以后会是我的正夫,知道了?”
话一出口,岑漪明显感觉到砚安身形一僵,察觉到砚安的异常岑漪去看砚安的神色。
只看见他垂着眼睛,扯了一个勉强的笑容。
“殿下……这话叫砚安怎么、怎么信……”
砚安手指微微发抖,心中闷闷的难受,用力挣脱了岑漪的怀抱。
不说他曾被卖进过勾栏,就算是没有这个经历,他是个身世干净的商户外室子,做京城世女殿下的小侍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,更别提什么……正夫。
砚安一瞬间有些恍惚,不知道岑漪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,哄他开心吗。
岑漪此刻却很严肃,她将砚安揽到身前,大力钳制住砚安挣扎的手臂,重复。
“阿安会是我的正夫,不会有其他人,记住了?”
砚安没来由地难堪,手腕被岑漪拽着,眼泪也不自主沁出来。
他不愿意扫兴。
“我记住了,妻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