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已然很晚了,岑漪两人吃过凤梨酥便简单洗漱睡下。
岑漪搂紧了怀里的砚安,只感觉近些日子在军中战场上奔波,几乎没有如此放松的时刻。
榻上铺了柔软的被褥,枕头也是新缝制的。
此刻不用警惕是否有敌人偷袭,也不用惦记砚安是否安全。;
“唔……”
岑漪还在走神着,怀中砚安已然熟睡,无意识地动了一下。
仿若是想靠近熟悉的气息,他在岑漪怀中翻了个身,主动环住岑漪的手臂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。
……
峥西王府世女殿下凯旋,第二日早上,峥西王府的门槛都要被前来拜访的人踏破了。
京都不论有名无名的官员,都送上了贺礼,各种宴会的邀请帖也都被急急的送来,生怕自己讨好不上这刚立下大功的峥西王世女。
这些官员所送来的礼物无一不精美贵重,而且为了吉利,礼物都是成双成对的。
因着几个相熟的世家昨日就已递了拜帖,岑漪早早起了,直至中午,岑漪才算是空闲下来。
一伙人刚走,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,随后花厅帘子微动,林盼竹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岑漪视线中。
“哈哈哈映之这样的红人,若我不提前递了拜帖,恐怕连面都见不到。”
见是林盼竹,岑漪勾唇一笑,起身迎接。
“盼竹是贵人,本殿可是要扫塌相迎。”
岑漪与林盼竹重重一抱,将这段时日的所有担心都倾注在这个拥抱里了。
“好啊,现在和我都开始自称殿下了。”林盼竹打趣的拍了岑漪一掌,随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。
“你那小郎君与你一齐平安回来的?”两人坐下,林盼竹转移了话题。
“嗯,砚安出了些事情,我的人便将他带到我身边了。”岑漪斟酌着开口。
经过岑漪调查,那砚安被掳走那日,不仅庙中许多的尼姑都在场,甚至惊动了京兆尹,若是有心人调查定然也能查出端倪。
可这世道对男子过于苛刻了一些,详细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“阿!”林盼竹低呼一声猜到了什么“我听说峥西王府在你出征时,在寺庙丢了一个表弟……?”
见岑漪点头,林盼竹吃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这件事还是尽快安排个人,别叫其他人猜测。”林盼竹沉浸在吃惊中半晌,片刻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你是不知道,那时候峥西王王府上下全部被投入大狱,我惦记着你托付我关照你小郎君的事情,连夜派人去找,结果根本没有踪影。”林盼竹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。
“我原以为是他以仆从的身份安全逃跑了,又是好一番搜寻,结果不知道被什么人干预,不是查了一半线索没了,就是派出去的人失踪没办法联络。
昨日你回京,我还在想怎么和你交代,本想当夜就登门,可发觉你一直安安静静的,我就猜到,那小郎君定然是在你身边。”
林盼竹一长串话说完,急忙喝了口凉茶压压惊。
天知道她为了寻找那小郎君,折损了几个暗卫,甚至找人拜托了江湖草莽,寻找有没有相似的小郎君。
岑漪神情中流露出感激的神色,挥挥手叫仆侍端上来个红漆木大箱子。
“盼竹,你也知道,我向来不会说什么感激的话,这是些礼物,全当感谢你为砚安的事奔波。”
林盼竹一愣,瞧着那四个人抬着都吃力的红漆木大箱子,有些吃惊,怎么也没想到岑漪会因为一个外室如此感谢她。
而且还是一个……曾经被掳走的外室。
林盼竹摸了摸下巴,等花厅内只剩下他们两人,才试探着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