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鸢什么时候也会说冷笑话了。
宋黛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,人也比白天精神很多。
从宋黛生病时就知道她不喜欢麻烦旁人,梁鸢有些不放心叮嘱道:“半夜难受一定喊我。”
因着自己生病,她又是请假又是贴身照顾,宋黛十分不好意思:“你都忙活了这么久,快坐下歇歇吧。”
见她头脑清醒,梁鸢又把陈医生说的话重复了一遍:“……所以,明天我去县城买点东西给你好好补一补,至于钱和票子你不用担心,我已经找陈泽屿借好了。”
听她这么说,宋黛眼眶顿时红了起来,来知青点半年多与这么多知青关系依旧疏远,刚认识几天的人却对她如此好:“鸢鸢,谢谢你,等月底分到钱和票子再还你。”
“姐妹之间,不用客气。”
临睡前梁鸢又跑了树林一趟,往火堆里添了点柴,至于煤炉能不能成,尽人事听天命,只等明天早上见分晓。
第二天梁鸢一睁眼就跑到树林,扒开灰烬一看,煤炉确实烧好了,马马虎虎勉强能用。
她把煤炉抱到宿舍,用旧报纸盖的严严实实,这才叫醒宋黛,嘱咐她反锁好门。
早晨的空气中带了丝凉风,陈泽屿蹬着自行车带她去县城。
一到地方,梁鸢先去邮局寄了两封信,一封给江城的宋家,一封给安县的梁家。
下乡这么久,他们心里肯定也想知道她们的近况。
两封信的内容写的差不多,无非就是告诉他们自己在乡下还算适应,和宋黛相处的十分愉快,还提及了宋黛生病的事。
主要是她觉得没有钱真的寸步难行,光靠她每个月的十块钱和四十斤粮食,再加上宋黛上工赚的钱,若是正常使用的话肯定够,万一有个头疼发热根本不够她们用,现在又不像二十一世纪直接转账秒到账,把钱寄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。
尤其现在宋黛的身体有问题,若不及时治疗,以后就算花再多钱也挽回不了。
她已经想开了,先花着他们的钱,最起码在乡下过得不那么凄苦,等以后赚了钱再加倍还。
不然不到恢复高考,她和女主先嗝屁了。
她寄信时陈泽屿就在旁边看着,随口问了一句:“你不给家里写封信?”
陈泽屿别扭说道:“还是不了吧。”
梁鸢不知道他下乡前发生了什么,但知道他心里牵挂着家人:“你的爷爷奶奶年纪大了,又一直宠爱你,这么长时间不见,肯定想着你念着你,写一封也用不了很长时间,最起码让他们知道你在这里过的还行。”
片刻,陈泽屿抬眼看她,抿了抿唇:“怎么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