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得一段时间呢。”
李大娘今年58岁,身子骨硬朗的很,很是健谈。
梁鸢的嘴又甜,两人能聊在一块。
一上午梁鸢听了一箩筐震碎三观的八卦,谁家的儿媳和公公在一起了,甚至还生了公公的孩子;谁家的儿子刚娶了媳妇没多久就发现媳妇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;谁家的兄弟娶了同一个媳妇……
下工后,梁鸢恋恋不舍的与李大娘分开,约定好下午还在一块干。
平日里只要在她身边就叽叽喳喳的人,此刻却安静的不像话。
梁鸢戳了戳他的手臂:“怎么不吭声啊?”
陈泽屿委屈巴巴的说:“现在才想到我!”
“怎么了?”
陈泽屿声音拔高:“怎么了!你竟然问我怎么了?”
哼哼几声,也不搭理她,拔腿就跑。
他个子高步子大,梁鸢追了两步没追上,见他在前面等着,刚过去,人一溜烟没了,她索性慢悠悠的往回走。
下午上工后,梁鸢和李大娘聊了半天,一扭头发现陈泽屿像看渣男一样的眼神看她。
梁鸢莫名有些心虚。
李大娘嘿嘿笑了两声:“你俩闹别扭了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抹不开面子,我家那口子和他一样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,那时候条件苦啊,整天吃不饱他就省了个窝窝头留给我吃,还天天帮我割草放牛。我们结婚这几十年生了五个孩子,没有红过一次脸。”回忆起过去,李大娘脸上的笑意更深,“大娘是过来人,有时候你也得下个台阶哄哄他。”
梁鸢百口莫辩:“大娘,我们真不是……”
“大娘我岁数大,可眼睛可不花。”李大娘捣了捣她的肩膀,“下乡这么苦,你这么好看的姑娘不得找个人帮你干干活啊,他那么大高个子不用白不用。好啦,大娘给你们腾个地方。”
“大娘,我……”
李大娘腿脚倒是利索,已经跑去找自己家老头。
一边听八卦一边干活,时间过得快。
现在没了八卦,梁鸢只觉得手疼的难受,低头一看,这才发现虎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草割伤了。
担心伤口感染,便拿着军绿色铝水壶把手掌冲干净,用手帕简单包裹上。
伤的是右手,她的左手不听使唤,半天也没包好。
陈泽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,高大的身体遮住阳光,垂着眼眸静静地帮她包扎:“你歇会,我来干。”
“不用……”
陈泽屿皱着眉头:“别逞强。”
从兜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个红糖月饼:“垫垫肚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