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懊恼油然而生,是他的错,他就不该逮什么兔子,不然梁鸢也不用受这种苦,如果这些都让他来承受多好。
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她再受伤。
十月已经入秋,夜里很冷,陈泽屿询问过护士后,披了一床被子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头守着梁鸢。
一直到早上五点多梁鸢才悠悠转醒。
“醒了?”
陈泽屿手贴在她的额头上,抿嘴笑了笑,“退烧了。”
梁鸢嗓子有点干,发出的声音沙哑,“你守了一夜?”
看着他眼底的青灰色,她想她已经知道了结果。
梁鸢双手撑着床坐起身,“我没事了,咱们回去吧。”
她弯腰去拿盖在腿上的褂子,睡了一夜后,里面的衣服纽扣松了两颗,一弯腰,雪/白的胸/口露了出来。
陈泽屿离得近,自然看的一清二楚,不自在的移开目光,按住她的手,“你别动,我去喊医生。”
说完,面红耳赤的走开。
梁鸢这才后知后觉暴露了什么。
医生检查后,淡定开口,“不是伤口感染,就是普通的发热,你们可以回家了。”
昨天骑的自行车还在医院里锁着,陈泽屿担心她再受凉,把褂子搭在她的肩膀上。
梁鸢从未见过五点多的北县,阳光柔柔的洒在地上,一派安静祥和。
陈泽屿把车停在国营饭馆门口,“先买几个包子吃,等农忙结束再带你来吃肉。”
梁鸢病刚好本没什么胃口,见到热腾腾的大包子,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,一连吃了两个。
到知青点时,众人才起床。
他们已经吃过早饭,收拾收拾就能上工。
陈泽屿看起来满身疲惫。
梁鸢十分愧疚,“要不先请个假,补个觉,下午再上工?”
陈泽屿一把拿起筐,“不用,我不困。”
才怪。
上了一天工,又守了一夜,就算是铁人也受不了。
陈泽屿与其说不困,倒不如说自个兴奋上了头。
和梁鸢认识这么多年,还是头一次一起过夜,即便是字面上的意义,也足够让他兴奋好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