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牵白的脸色忽地沉了不少,他将其轻放至榻上,语气不善,“谁伤得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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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溪之变回猫身后,腹部的痛感愈发强烈。
她又说不了话,没法儿去找那小厮理论,只能默默忍受。
可她这身体好像根本忍不住,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哀叫。
李溪之发誓,她绝不是故意卖惨的。
谁知这顾牵白脑子这么灵活,猜都不猜就知道自己被揍了。
这观察能力属实了得。
现下她只感觉晕乎乎的,马上就能倒下的那种。
但好在还是能勉强撑住。
李溪之看着他坐下,又看着他将自己重新抱回怀里,一时间更晕了。
抬头看他到底想做什么,就见他自嘲般地笑道:“也是,你不会说话。我也是糊涂了。”
转而他又放下自己,披了外衣出门。
迷糊间,她感觉自己被消退了不少痛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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庭院外,那名为顾牵白找来医师的小厮正闲卧在亭阁内。
亮黄的银杏叶堆积满地,沾着混腥的泥水,交叠在青得发绿的石阶上。
雨打着檐缓缓落下,四周寂静,唯有水声。
这处空剩他一人卧在那吃着点糕。
廊檐的拐角处缓缓走出一道白影,袍角处不沾一丝污泥,干净得与周围格格不入。
那人手持一柄闭拢的青白长伞,步履轻快,却又叫人听见轻微的脚步声。
小厮回头一瞧,惊得将点糕塞进袖中,拍了拍手上的碎屑,急忙下身问候:“长公子!”
顾牵白停下脚,温笑道:“是你。”
小厮喜道:“长公子记得我?”
“当然。”
一听这话,小厮更是喜上眉梢。
要知道,这顾牵白可是顾府中品性最和善的了,若是得了他的赏识,指不定以后便是顾府中的人上人了。
顾牵白轻咳一声,“多亏你为我寻来医师,辛苦了。”
“不辛苦不辛苦,这都是我该做的,”小厮连忙摆手,后做担忧道:“长公子还未痊愈,快些回屋歇着吧。”
闻言,顾牵白弯了弯唇,“也多谢你替我照顾只只,我此刻病着,许多事不能尽心,今日还是多谢你了。”
那抹笑倏地僵在了面上,小厮的眼中闪过一丝心虚,但马上被后上的笑容带过,“长公子过谦了,这都是我应该做的,我以后定会更加尽心!”
一阵雨风飘过,挟着丝丝寒意袭至廊檐下。
风侵入体,叫小厮不由自主地瑟缩了几下。
“我见你这般伶俐,在此做事想必是屈才了。”
顾牵白停顿一瞬,也让在抖寒的小厮心头猛地一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