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秋娘,将远殊再抱来吧。”
林秋垂下眉,盖了盖忧色,低声应道:“是。”
李溪之朝顾梁梧狠狠啐了一口,对他这种行为极其气愤,可又无可奈何。
人出去了好一会儿,才发现,李溪之赶忙往外追去,就见他停在一扇大门前,门上挂着匾,匾上覆着白雪,依稀辩得上头题着的二字——清居。
这是何处?
难道是顾牵白生母住处?
这样的雪夜,府上的下人都躲了懒回到房中,府内空荡荡的,各处都是灯火照得光亮,唯有此处寂冷,竟是连半盏灯都没有。
他那双手冻得通红,还是放下提灯,他扣了扣门,说道:“母亲。”
果然是他生母的住处,可为何进门前还要喊一喊,他母亲不是逝世了么?
没有回应,只有无边的呼啸声,小顾牵白奋力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,门上的落雪跟着落下,积在厚厚的雪面上。
旋即他借着仅有的提灯,照明清居内的景象。
数不清的梅树植在院中,每一株都傲然地挺立在风雪中,花上覆着薄薄的一层霜雪,露出一点红。
李溪之有些讶异。
小顾牵白踏入门后,又关上了木门,听到门声紧闭后,这才安然进院。
四处并不空荡,整个院子几乎被梅树占着,他的生母似乎很是喜欢梅树,忽而又想起当猫时,顾牵白院中植下的那两颗梅树。
原来是为了纪念母亲的。
绕过重重梅树,他进到屋内,点起几盏油灯,终是亮堂不少。
油灯照起,才看清里头的破败,破败的纱帐,积着厚灰的桌椅,还有那断了半的木梁。
小顾牵白并不在乎,他拿出怀中的软帕,擦了擦灰,后坐上去。
半晌,他盯着那截木梁许久,缓缓露出一抹同顾梁梧七八分笑的模样来,道:“牵白,生辰快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