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声音和当日被困在佛堂中时听到的几乎无异。
微凉的手心被握久了,生出了几分热,李溪之不动声色地收回手,默默拉开二人间距。
这样的泼皮无赖样,哪里需要她攻略?
傩声入耳,一片阴影落下,盖在头顶处,不想都知道这是顾牵白又跟来了,她有些气恼地转过身,“你要做什么?”
见清来人,李溪之眼中闪过几分错愕。
来人竟不是顾牵白,是袭少州。
袭少州疑惑地看着她,不解她为何突然发火,“小妹,怎么了?”
李溪之有些尴尬,提起几分勉强的笑来,看着还在远处的顾牵白,更是窝火。
他竟在笑。
祭台的火光照映在他的侧脸上,勾出明暗交织的轮廓,他面上带着几分笑,像是极其无辜,同那狐狸一般狡猾至极!
李溪之自己也不清楚为何生气,但她就是气。
现在更是气。
袭少州见她没反应,又见她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,顺着她看去,扭头便瞧见了顾牵白的背影。
原是这样。
“小妹,你不是在气我碍了你看顾公子吧?”
李溪之没好气道:“不是!”
袭少州双手环胸,敷衍点头应是,“好好好,不是不是。”
一会儿功夫,傩舞毕,接下来便是备受瞩目的傩戏。
想起方才异样,李溪之问道:“你来寻我做什么?”
本想借着众人不注意,到袭少州袭鹤远二人那一起说出自己的发现,可被顾牵白阻了去,现下倒是袭少州来寻她。
若是只有他们几人便好办许多,可如今皇后也在此,若是出了什么差错,在场之人难免逃不了一顿责。
照目前来看,金渡寺内确有古怪。
而且与上次佛堂内的法渡脱不了干系。
袭少州眯眼笑着,“我本是想叫你跟我和大哥一起作伴同行,现下看来,你还是和顾公子一道比较好。”
他说完便跑了,跟个猴似的。
李溪之深呼吸一口气。
稳住。
祭台上之人不再作舞,开始了今日的大戏。
一番演绎下来后,李溪之大致看懂了内容。
此乃目连戏,先前听闻过,但也不知详细内容,现在看来,倒是清楚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