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好剑,顾牵白进入棺内,二人对坐着,他将那受伤的手完全交予她。
借着义庄内的幽灯,李溪之用力扯下身上的衣布,小心翼翼地缠在顾牵白的手臂上,没有酒精消毒,她只能先给他将血止住。
冷风入棺,顾牵白垂眼,双目盯着她腰间的乌发。
近在咫尺的距离,他不自觉地伸手触碰,那一缕长发随风而摇,悄然从他手中拂过,带上几分痒意。
顾牵白轻嗤一声,以为他是痛了,李溪之放缓了动作。
“怎么样?”
谁料他下一刻便揪上她那缕长发,引得李溪之痛呼一声,“你干什么!?”
顾牵白眼中无辜,“痛。”
李溪之:“……”
“痛你喊一声,揪我头发做什么?”
他不答话。
得。
最后打结的时候,李溪之加了点私人恩怨,打了个又大又显眼的蝴蝶结。
而且,非常用力!
虽说顾牵白也没吭声,看着这个蝴蝶结也只是略微扬了扬眉,对此并无任何怨言。
“躺好,我要闭棺了。”
李溪之乖乖躺好,顾牵白将棺盖拉到棺身一半处时,跟着躺下,将那棺盖一点一点给闭了上。
光线逐渐微弱,直至合闭时,只剩虚无。
可此时她不再是孤身一人,身旁还有顾牵白,就没之前那么怕了。
“怕么?”
李溪之摇摇头,双眸弯弯:“一点也不怕。”
黑暗之中,李溪之只感觉身旁的呼吸声甚为清晰,她扭过头,依稀看见顾牵白是紧挨着她的。
接着,她听到一声极轻的笑。
“胆子不小。”
李溪之无语,真是没变样。
现在这种情况居然还有功夫嘲笑她。
靠着棺壁,李溪之感觉异常的挤,明明这棺木挺大的,足够装下他们两个人了,怎么空间还是这么小?
李溪之:“你那还有空间吗,我这好挤。”
顾牵白:“没有。”
好像更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