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牵白转了转手腕,剑随其舞着,打了个弯,又架在了空印的脖子上。
他懒洋洋地笑着,语调却冷:“听她的。”
空印嘴唇颤抖,不敢反抗,稍稍避开那剑,头便如捣蒜般疯狂应着。
真是两个活祖宗!
此处虽是离金渡寺有好几里远,先是翻过义庄,再是翻上几座小坡,但这应是那群假僧的总据点。
毕竟有金渡寺这么大的庙宇做遮掩,做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事也方便不少。
打着佛门的幌子,做出这些残害女子的事来,其心可诛!
越往深处,眼前可见的光线便暗下一分,深谷内的祭台隐蔽,从不让来往僧人打灯照路,避免暴露。
黑沉沉的夜色,树影耸耸,拍打出骇人的喧声。
天边似是蕴了层黑布,一眼望去,雾蒙蒙的,见不着一丝光亮。
林中雾气更是浓重,几乎见不清前方的路,走得久了,便能瞥见几座高挺的佛像林立与林木之间。
雾下的佛像犹若蒙上了一层纱,变得神秘莫测,神情不再是平日见到的那般慈悲悯人,有时像在笑,有时又在像哭,有时又像是在紧紧盯着来往的每一个人。
李溪之还是有些怕的。
她的鸡皮疙瘩已经竖起来了,不过还好,她能抗住。
走这么一段路,本来是只有她和那些带路的僧人的,顾牵白在后面跟着,但他却没有,这一路上都伴随其侧。
他说是怕李溪之一个人走吓破胆,又说这群假僧又蠢又坏,万一趁他不注意将人给拐走了,他还得费一番功夫寻。
所以他就跟来了。
李溪之对这群假僧又蠢又坏的评价还是十分认同的,但说她会吓破胆,她是一万个不认同。
虽然有些怕,但也只是有些而已。
她可没这么胆小!
路上走得轻缓,好似离那空无法师所在的地方越近,他的神情就越加放松下来,放松到何种地步?到他也敢开始搭话。
“这位女施主,你可真是愿意替我们完成这伟大的仪式?”空印望着天,双手合十朝其中一尊佛像拜着,眼中升起几分敬意,虔诚不已,“空无法师曾言‘心中有佛,所见皆是佛’,那些塑成金身的女子皆已在空无法师的带领下成了佛,使她们得到解脱,空无法师让我们真的成了佛,不再受人歧辱。这位女施主,您也能得道成佛,入了涅门,您就是我们唯一的佛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