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岩那叫一个心疼。
好在是没什么事,不然他就要提着剑杀到杨斌的住处去讨一个说法。
天色微明, 凉雨过阶。
白玉一般的台阶上浸满了水色,杨斌起得早, 来得也就早。
去往早朝的一路上都胆战心惊的, 所以他根本不敢晚,更怕去得路上会和不想见到的人打照面,这就更麻烦了。
他站在宫门口处, 望着那条每日都会走过的宫道, 里面几乎没什么人,便轻松地笑着舒了一口气。
还好, 他是第一个来的。
担忧的心情立刻消散了大半,满怀喜悦地踏进门槛后,乐得哼起了歌。
“杨尚书看起来很高兴啊?有什么喜事说出来同我一道分享可好?”
一道沉声骤然从身后响起,惊得杨斌的心脏重重地颤了颤,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,嘴角有些抽搐。
他没转过头也没停住脚,因为他知道后面是谁,听着身后之人脚步愈发靠近,杨斌眼一闭,拽起官服的下摆就往前跑去。
只是他身子重,且又不爱运动,跑起来有些吃力,没多时就被身后之人一只手给拽了住,“杨尚书?”
杨斌自知这是躲不过了,用力挤出一抹笑来,转过身去,“沈太傅今儿来挺早啊。”
“嘿!沈太傅,杨尚书!真是凑巧了,我还以为今儿个我来得最早呢,不想二位也很早啊,这天不亮就起了吧?”
来人正是余开华。
他本想走到二人中间,却发现那块地方氛围有些不对,自己就算是虎一般的身材也挤不进去,只能作罢,走到看起来好说话些的杨斌身侧,拍了拍他的肩。
左右肩膀都搭着手,杨斌苦笑连连。
这余开华怎么也来这么早!
三人往前走着,杨斌看着那东升起的朝阳,暗叹自己还是来晚了。
沈岩轻声道:“是巧了,杨尚书也知道早起锻炼了,成日吃得多,动得少,我都怕哪一日尚书就要在床上下不来了。”
余开华哈哈笑道:“这无妨啊,杨尚书今日下朝跟我一道回府吧,我带你练练,照着军营里的那套做法,肯定能让你活到儿孙满堂!”
沈岩松了手,走到他左边,“杨尚书也很早啊,不过尚书最近是不是太累了,眼睛都睁不开了?起这么早真是勤勤恳恳,我都有些自愧不如了。”
“是么?”余开华凑到杨斌眼前去瞧,“太傅真是胡说,这眼睛虽小了些,但也是睁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