袭少州便凑到人跟前去,问:“沈离雾, 你素日和小妹最是不对付,见了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的, 没消停过,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”
“要你管!袭少州。”沈离雾轻哼一声。
袭少州觉得有趣, 多了一个人在府中也热闹,况且这两人从小就看对方不顺眼,也不知是因为什么,记得好像是因为五岁那年袭如清第一次见到沈离雾, 是在一个游园之中, 就是才见这一面之后就有了滔天一般的生仇大恨。
也不知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沈离雾才等阿音拾掇好, 便想着到堂前去给沈湘和袭世符请安问好,只是刚刚摔了一跤, 腿脚更不利索了些, 那袭如清竟还装作没看见,绕开她回去蒙头就睡了, 她觉得可恶,自己都这样了, 还来照顾她, 她竟这般不识趣!
还当着她的面去睡觉!
真是懒惰成性!
又碰见这袭少州,他和袭如清一样可恶,都喜欢使坏!
现在后悔却也晚了, 她决定要做的事, 还偏要做成才行。
“所以你今儿个来我家是要做什么?小妹现在可没起呢,要想打架还是得等等了, 不过她一个病人,跟你一个瘸子,半斤八两,她应该也讨不到好。”袭少州若有所思道。
他才见到沈离雾,不知这沈离雾早已见过了人。更是不知这沈离雾不仅拿了一堆东西放在袭如清屋中,还要跟她同住,知道了怕是要惊掉下巴。
沈离雾轻描淡写道:“我不是来和她打架的,也不是来和她吵架的,我是来照顾她的。”
袭少州:?
“照顾她?你?”袭少州一脸不可思议,旋即放声大笑道:“噗哈哈!沈离雾,你这摔了脚怎么把脑子摔坏了?”
这样的惊天奇闻,比那泗河街里说书的还要有趣,真真是百年一遇。
要是袭鹤远也在就好了,他要是也知道这沈离雾摔了脚,非但不在府里养伤,偏要跑来这照顾小妹,定也会感叹一番。
奇闻,奇。
沈离雾瞪了他一眼,袭少州见好就收,转头就跑。
*
李溪之醒来时已是晌午,她有些饿了,满怀期待地等着金绣,不想见到金绣只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莲子粥进来,那双搁在桌上的手腾地收了下来。
“这是,给我吃的?”
金绣笑着答道:“姑娘烧才退,大夫说要吃些清淡的,姑娘且再忍忍,过几天好全了,想吃什么,婢子都给你拿来。”
李溪之干笑道:“好……”
正吃着,忽见门头外一道身影,往里瞧了瞧后便兴冲冲地跑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