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角的那株海棠已经开盛了,很是漂亮,沈离雾一来就注意到了,还说回去也要植一株一样的。
李溪之觉得这沈离雾就是太幼稚了些,也没什么坏心眼,当初被她甩进水中时的愤然也逐渐消解,没有太多的情绪。
“扑——扑——”
月亮前闪过一个圆盘一般大的黑影,还带着声,李溪之好奇地朝那处看去,不料那黑影毫无停顿地朝她袭来,李溪之惊骇地避开,险些跟她脸对脸撞上。
“又是你啊。”
这次它倒是舒展开脚了,能让李溪之一眼瞧见这脚上绑着的信。
她揪着灰鹰的后脖颈,慢悠悠地拆下信来,那灰鹰想叫,又给恐吓住:“瞧见没,那里躺着比我还可怕的人,若是把她吵醒了,你就被拿去炖汤了。”
灰鹰停了动作,小声咕哝后全身僵住,但摸着还是温热的,不然它这样都快叫人以为已经死了。
李溪之松开手,展开信条。
上面写着。
夜海棠,弗如窗边月。
李溪之猛然朝海棠树下看去,发现没什么异常,但又觉着不对,便敛着衣裳悄然推开门,往屋外走去。
她走到海棠树旁,望着圆月思索。
忽地吹来一阵清风,袭着花香拂到李溪之身上。
树影摇曳,海棠归落。
枝头打着颤,洒下一片花雨,同着清透的明月,迷乱人眼。
“阿之。”
李溪之转过身去,抬眼对上那双乌润的眼眸,心中一颤。
清辉一片铺落在那张清隽的面庞上,微弯着的眼眸透着几分亮意,恰有一朵海棠落下,随着他的发丝一同吹散,他伸出手,接住了欲落的海棠,递到她眼前。
“听闻你病好了。”
李溪之不作答,从他手里接过那朵海棠后,只是笑着看他。
“我会想办法,把沈离雾送走。”
李溪之依旧不作答。
见她不说话,顾牵白有些不知所措,自己接下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。
闻得一声细如风的轻笑,穿过那束海棠,晃在他眼前。
“是不是想我了。”
顾牵白静默片刻,微声道:“这些天袭侍中不让我见你,沈离雾夜里还赖在你这,我好几天没见到你了……”
李溪之又重复道:“是不是想我了。”
顾牵白垂下眼。
“想你想得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