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最后一点距离,顾牵白倏地停下,他似有疑虑,俊秀的眉眼间满是纠结。
最终他还是妥协,“那你要保证,不能离开我的视线,此行很是危险,那黎忧已然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,我怕……”
李溪之突然抱住他,笑了一声,又拍了拍他的肩:“放心吧,我命大着呢,死不了,还没和你成亲,我不会死的。”
静了片刻,顾牵白回抱住她,“好。”
门外隐约有了动静,像是来了人。
李溪之松开手,时刻警惕着外面的动静。
只听外头守着的人恭恭敬敬地说道:“馆主。”
被称作馆主的人像是挥了挥衣袖,气势十足地说道:“开门。”
那些人忙地将门打开:“是。”
门锁一开,屋外的光更是透亮,照满了整座暗室,见得一穿着蓝袍的青年男子手执长剑,笑意恣然,对着二人微微掬了一礼。
“在下春水馆馆主,柳云杉。”
柳云杉将剑递到顾牵白面前,长眉微挑:“怎么谢我?”
那是顾牵白的剑。
李溪之讶然,这两人原来早就商议好了,亏得她一直被蒙在鼓里,有些生气。
黎忧是春水馆的人,但柳云杉是春水馆的主人,里头的人自是会听从他的吩咐,黎忧差就差在她不知道二人之间还有这层关系。
“这就是你时时想,时时念的,袭家三姑娘?”柳云杉表情微妙,“失敬失敬,下回来春水馆,我肯定不会叫馆里的人将你们给关起来了。”
李溪之眼角一抽,听他说的话好像不是很靠谱。
顾牵白瞥了他一眼,抓起剑柄后拉着人便往外走:“不必理他,走了。”
柳云杉悠悠坐下,“你们去吧,这事我可不掺和,这可是赔本的买卖,我做不来,也做不成。”
顾牵白停在门前,抬眼望着微红的山边,轻笑一声:“谢了。”
去的路上,顾牵白说了好些她不清楚的事,都是关于黎忧的,这也是柳云杉告诉他的。
黎忧是在十年前来到泗河街的,当时还带着一个孩子,差不多有十岁了,已经是能说能跑的年纪,但就是不爱说话。
和黎忧当时一模一样,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黎忧。
可以前的黎忧与现在的黎忧有着天差地别,可以说是根本想象不到的样子,两模两样。
那时母子俩初到泗河街,没有朋友没有亲戚,什么都没有,身上只有一些零散的银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