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家一个人,也不带个人来,我就勉为其难帮你拿着了,别谢我。”
李溪之:“……”
凌瑛翻了个白眼,不留情面地拆穿他。
“每回我农作,你哥哥不知从哪打听来消息找到我,硬要帮我搬东西,我也正好缺个打下手的,将就用了他,不过有一点,就是太烦了。”
袭鹤远略有尴尬地看向李溪之。
思虑再三,他冷不丁地靠近李溪之,那黑靴上甩出的泥都快要溅到她身上,还是金绣眼疾手快又将人往后一拉。
李溪之警惕地看着他。
“做什么!”
袭鹤远脸色沉沉,望向她时眼眸中浮起几分凝重,旋即,他绷不住脸色,哀求着:“求你别和袭少州说,也别和别人说!”
李溪之、凌瑛:“……”
实在是没忍住,李溪之“噗”一声,笑声回荡在一整片农田上,袭鹤远见她笑得厉害,一时红了脸,觉得实在丢人,却又不能再说什么,反正求都求了,也不差一回,他算是豁出去了。
“求你了小妹!”袭鹤远咬牙切齿:“要是给袭少州知道,以后大家都知道了,太没面子了。”
李溪之笑得直抬不起腰来,笑到最后肚子疼,她才渐渐止住。
也是没想到,袭鹤远这样一个死要面子的人居然也会来求她,看来真是已经对凌瑛爱慕不已了。
鉴于他那无赖性子,李溪之故作深沉点头道:“我,考虑考虑。”
“别啊!”袭鹤远想拉住她,却发现自己没手,“你别考虑了,就当是帮哥哥一个忙,到
时候你想要什么,我都给你拿来。”
沉默许久的凌瑛倏地开口:“你觉得丢脸,下回便不必再来了,何必呢?袭鹤远。”
凌瑛抬了抬眼,却没给袭鹤远一个眼神,她朝前走去,垂下的一双手沾满了黑泥,那是她在农田里耕作时留下的,现在劳作完了,也该回去洗掉了。
沾泥的手此时早已风干,没了水渍,隐约有些碎泥屑抖落,不过凌瑛毫不在意,只看了一眼李溪之。
“袭三姑娘,你要回去吗?一起吧。”
李溪之见氛围不对,点头跟上,停在原地的袭鹤远急了,忙道:“我没有,我不是这个意思!凌瑛,凌瑛!等等我!”
才走了几步路,耳边便传来一声粗喊,李溪之狐疑地看向后头的袭鹤远,见他也是往后看,便知道这声音来源另有其人,听着嗓音虽是有些粗,但还是能听出是女人的声音来。
几人回头,荫荫绿树下,兀地出现一道灰色身影,那人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,与凌瑛在农田中几乎是一个模样,就是脑袋上戴的不是斗笠,而是一团灰布将头包裹着,也只露着一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