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皮肤苍白似雪,已经不能算是正常的肤色了,许是常年躲在安华殿不外出的缘故,露出真容后总有一种让人心颤的感受。
再看那双手,被她洗得干干净净,指甲缝里的污泥也尽数清理净澈,肌肤细嫩白皙,只是右手手背处留有一道极长的疤痕,衔入手腕处被衣袖遮挡,见不清有多长,但足以叫人心悸。
李溪之对上她的眼,朝她笑了笑。
阿芙反手抓住她的手,歪歪脑袋朝她露出一个不高不低的笑容,眼底笑意不达,抓着她的双手忽地往前重重一推,将她抵在井口边缘。
“你敢动我就把她推下去!”阿芙尖声道。
她扭头看向顾牵白所在的位置,他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漠然地看着她此行此举。
不为所动。
阿芙困惑,“你怎么没反应?”
不只是他没反应,阿芙都未料到身下被她扣住的人也没反应,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,右侧膝盖处骤然袭来一阵痛意,吃痛一声,她手上松了力,半跪在地。
李溪之眸中泛起一丝冷意,语气平淡。
“阿芙姑娘,你的演技实在太差了,哪有人演疯子演成你这样的?拙劣。”
阿芙猛然抬头,瞪大的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。
“你的指甲修得这般干净,穿着一身破旧衣物便真当自己能瞒天过海了?”
与刘妃那个真疯子相比,阿芙简直是过家家,但说实在的,李溪之对阿芙装疯的猜测也没有十全十的把握,她只知道,真正的疯子是有一股劲的,那是装不出来的。
阿芙没有,直觉告诉她。
李溪之又赌了一把。
又是一击,阿芙的左膝盖不堪重力,依稀听见硬物绞进血肉内的“嘁嘁”声,她半个身子跪倒在地,发出一声闷哼。
右膝盖是李溪之踢的,至于另一只,就是顾牵白扔了块碎石嵌进她膝盖内。
阿芙双目充血,愤恨地怒视着李溪之,可却因疼痛无所动作。
原以为这样就完了,哪知下一刻,空中掠过一道细小的黑影,穿着劲意的风迸入阿芙的手肘处。
“方才的话你是听不懂么?”
顾牵白的声音蓦然响在沉寂的夜色,他眼神凌冽,望着阿芙的眼里滚着浓浓的杀意。
发觉氛围不对,李溪之拉住上前的顾牵白,捏了捏他的手,“我刚刚看见她身上还藏着绳子,我们把她绑起来吧!她还挺周全的,知道自己会被我们绑起来。”
阿芙:“……?”
说着,李溪之从她身上掏出两捆粗麻绳来,拿在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