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雀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,下垂的眉尾已然掩盖不住她散出的杀意,且那看着曾芙的眼愈来愈冷。
“小子,”刘雀忽声道:“你让我杀了她,我就给你解药,救那位姑娘,还有你们所有人。”
她语气轻快,与顾牵白做着交易。
“我说过,夏国宫内,不可肆意杀人。”
凌冽的沉声响在刘雀身后,她眸色一暗,自觉谈不下话,冷哼道:“那你们都等死吧。”
顾牵白诡笑一声,可嗓音里听不出一丝笑意,让多年未曾犯怵过的刘雀忽地慌了一瞬。
却也只是一瞬。
“你可以不给,我有的是时间,就凭你在无宫内的所作所为,按律足以处死,可曾芙不一样,她什么都没做,她能活着,还能好好的活着。”
刘雀身形猛地一颤,碍于身后的斧刀随时都有可能让她人头落地,她尖声道:“不可以!她必须死!必须死!我可以死,但我要带走她!带走她!”
曾芙又猛然大笑起来,她那张脸已经笑得扭曲,瞧着还有些狰狞。
“我说了!你杀不了我!呵呵哈哈哈!刘雀!你杀不了我!”
凌瑛听着实在觉得聒噪,随意掏出一块帕子便堵在曾芙口中,并恶声道:“再吵下去,你是死是活我们不管了。”
曾芙愤愤地瞪大眼,迫于威胁只能闭上嘴。
躁风吹拂在每个人的身上,刘雀死死盯着被束缚住的曾芙,怨念颇深,活像一只讨命的厉鬼。
顾牵白重复道:“解药。”
刘雀依旧坚持着,“你让我杀了她,我就给你。你不想救那姑娘了么?还有这些人,只因你的决定,将他们全部拖下水,廷尉做不出这样的事吧?”
她不仅知晓顾牵白的身份,也对他的做事风格甚是了解。
原来早就查过了。
二人僵持着,不论是谁进一步退一步,都讨不到好,就当顾牵白思索凝神间,李溪之那处传来了不小的动静。
“谁!?”
众人齐齐看去,发现一玄衣男子笑眯眯地将手搭在李溪之肩上,眼神很是挑衅地对上顾牵白的目光。
那人不紧不慢地垂首,缓缓靠近李溪之,一根手指虚虚地掩在唇间。
“嘘,怕什么?”
顾牵白攥着斧头的力乍然收紧,看清那人面容后,周身更是毫不掩饰的敌意。
李溪之听着声音有些耳熟,但又想不起是谁。
可这样贱兮兮的语调让她极快想到身侧之人是谁。
“贺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