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那时的她太劳累,也是保有了原身老四的特性,便睡得很死,就是他挤上了床板,她也浑然不觉。
她觉得热,他便为她扇了一夜的风。
可现在不同了,他不必再掩饰自己,也不必换各种各样的身份接近她。
靠得紧了,李溪之便又觉得热,身子不断往里挪着,顾牵白不想惊醒人,又不想离她太远,就默默地跟着她一起挪。
直到李溪之完全挪不了的时候,迷糊地转了个身,也没有什么地方,就嘟囔着:“你过去些,我好热。”
顾牵白眨着眼,一脸无辜:“我也没有地方了,再往外就要掉下去了。”
也不知是不是太困的原因,听到这句话后,她便也没继续开口了,手还是无意识地往前推了推,不过没推动,就平过身再睡了过去。
应也是知晓她怕热,就紧着最后一点距离,没再继续往前靠了。
不过,某人秉着再近一分不会被发现的原则,又悄悄地挨了过去。
他握住李溪之一缕长发,莞尔道:“上一次,还是你告诉我的。”
“阿之,你总是这么好,”他兀地叹气,“你心疼我,那么能不能也多爱我一些?把你藏起来好不好?”
李溪之眉头倏然微蹙着,顾牵白掠了一眼,睫毛轻颤,垂下眼道:“你不愿,好吧。”
“母亲她很喜欢你的,每回我将你的事讲给她听,都会有鸟雀飞上枝头欢叫。我猜她也想见你了,她替我说了与你的亲事,我们也顺理成章地成了亲,我很开心,这是我生平遇见过最好的事了。”
“你从来都不是别人,你信我……只求你不要不理我,也不要离开我。”
“宅子我准备了好久,不知你会不会喜欢……”
他闭上眼,似在忆昔着。
那个时候,他回到顾府的那个时候。
也是他第一次直接踏入清居的时候。
他先行一步进了清居,不过正门落了锁,手上虽是持着剑,硬砸的话日后若是来了人难免会起疑,索性直接撬了窗户,翻窗而入。
也是在夜,顾牵白身上只带着一把剑,除此之外,什么都没有。
清居内荒废多年,才刚入了内室,就掀起漫天飞扬着的尘土,不过他那时蒙着面,并未受此影响,而且动作迅速地拧开了那角落处蒙了白尘的花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