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溪之今日穿着一身红色骑服,长发高束,眉眼间流露出几分锐气,旁侧同站着的是穿着青色骑服的顾牵白。
二人皆垂手持着弯弓立于树荫底下,姿态慵闲。
远远望去,二人打扮利落,略显出几分率然之意来。
他们是直接从宫外赶到后坞山处,并未回到无宫内,而且此时离射猎还有些时间,营场上的人并不多,但大多都已陆陆续续整装待发从无宫内赶往后坞山。
李溪之望着日头,觉得有些无聊。
“热么?”顾牵白问道。
李溪之侧过头看向他,笑着摇头:“不热。”
忽然想起什么,李溪之双眼弯弯,黑眸中显露出几分灿意来,“你不会又想像上次那样端来一盆水给我扇风吧?”
顾牵白发出一声淡笑,没有说话。
接着,李溪之又问:“顾牵白,那你扮成阿七的时候,看我的样子是现在这张脸,还是就是老四那张脸?”
顾牵白垂眸凝了片刻,道:“是你。”
说的模棱两可的,但她听出来了,就是和梦里看见的一样,他看见的都是现在这张脸,原以为自己听了会生气,但好像也没有。
起码他也没有骗自己。
不过他说袭如清就是自己这件事,她还有待考量,毕竟这怎么也不像是一件小事,往大了说,要是她真是袭如清,那她之前的生活都是什么?
顾牵白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反应,见她的眉头拧了又松,松了又拧,心中忐忑,“阿之?”
李溪之:“嗯。”
瞧他一副委屈的表情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在欺负他,她伸出食指轻轻勾住他垂于衣侧的尾指,“我没生气,我又不是气筒,天天生你的气。”
顾牵白脸上的郁气顿时消散大半,他从怀中摸索着什么,而后掏出一柄套有黑金色鞘壳的匕首,递到李溪之眼前。
“这是?”李溪之惊讶道:“这不是被刘雀拿走的那柄匕首吗!我还以为她扔了,你怎么找到的!”
上次一时大意给弄丢了,她还在想着要不要跟他坦白呢,又或是悄悄重新做一把一模一样的,没想到现在居然又回到自己眼前了。
顾牵白静静地凝视着她,她抬眼与他对视上时,忽然有一种做错事后被发现的心虚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