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天:“行行行,你们要什么咱这都管够奥。”
病的虽然凶,但顾牵白照顾得好,不出几日便已有好转之势。
除去照顾她的时间外,阿宝也将近些时日禹城内的动向全盘告知了顾牵白,若根据何天的说法,黄冲每隔七日便会只身下山去,那定是与韩卫江见面了。如今黄冲死了,七日早已过去,韩卫江那处联系不上人,定是会急,但也应会顾虑到拉风寨所在山脉积雪厚重,所以才会断了联系,就是不知黄冲与他到底有何交易往来。
不过近日雪势渐小,几乎是没怎么落雪,又是晴阳高照着,没多日应当就能下山去了。
一旦能下山,韩卫江一定能第一时间知晓。
这也是顾牵白和阿宝所担心的,他暗藏军私,其心不轨,禹城已经不安全了。
阿宝忧心不已,每日见到他的样子几乎都是愁容满面:“如果几日后雪化了,韩卫江那定然有所动作,贸然清人恐会打草惊蛇,要不然直接抓了那韩卫江?”
顾牵白:“不可,他不是根源,一个新上任不久的城主,有胆子叛乱,身后定是有人撑腰,这人必然是朝廷内位高权重之人,韩卫江只是一颗棋子,他死不死,对幕后之人来说,根本没有任何威胁,反而会加快他们灭城的速度。”
阿宝皱眉:“廷尉考虑周到,那我们该如何?”
顾牵白说道:“只能等。”
阿宝的人还堵在路上,所以到时雪化通路,阿宝必须第一个离开,所有的一切必须安排好,少了这支军队,禹城的希望便就会少一分。
顾牵白:“到时,麻烦你将我夫人一同带走,将她安置好。”
阿宝却摇摇头:“我怕她是不会同意的。”
顾牵白微愣,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。
阿宝又道:“你昏迷的时候,她不眠不休地照顾你,任谁来了都劝不住,她太倔了,有几次找她,她那脸色都快和躺在床上的你一样了,嘴上一直说着没事没事,要不是那黎忧姑娘强行将人打晕,恐怕床上躺着的都不止你一个了。”
“当时在医馆见她,满身的血,她冷静得很,胆不小,肯定不会因为禹城变故而害怕,我都能看出来,你应该也能知道的吧。”
顾牵白微微失神,他的心口隐隐泛着疼,竟是比那腹部的伤口处还要疼上百倍。
阿宝走后不久,顾牵白便回了屋。
才给李溪之喂下药,抚手触上她的额头,烧已经退了,这反复烧了好几日,人更瘦了些,他又伸手握向她的手,还是冷的。
顾牵白兀自叹了声,转而上榻拥住人,暖着她的手脚。
等醒来时,天已大亮,李溪之这一觉睡得舒服,又加上这几日总是在昏睡,起得便早了许多。
她动了动身子,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下意识地缩紧,才没一会儿,顾牵白就蓦地睁了眼。
他慢慢垂下惺忪的眼,似乎松了口气,随即抚手覆上她的额。
“没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