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珮不知道季灼大大咧咧的外表下还有这么纤细的心思,若是知晓了......
那一定会握着他的肩膀狂摇,吐槽他有够矫情。
有钱就是最大的能力好吗?
“那么,”宣珮转过头,挥了挥手,“再见了。”
身边少了可以嬉笑打闹的两人,只剩一前一后沿街走着的宣珮与谢千砚,后者不欲同她多话,于是一路沉默着到了闻府前边的那条街上。
同时,宣珮不住地思量着。
按照谢千砚所言,江叔恐怕就是昔日走心剑一途,而后生出心魔、步入歧途的弟子。
传闻中,那弟子因将数个修士,其中甚至还有本宗弟子的血肉炼化成丹药,犯下伤天害理的重罪,于世不容,因而被散去修为逐出门派。
这样看来,江叔决不能算是传统意义上的正道修士。
那他究竟是可信,还是不可信?
正值清晨,沿街的早点铺子已然开始叫卖,高高的笼屉中往外冒出蒸汽,竹盖揭开,露出油纸上窝着的一团雪白宣软的包子。
铺子前,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儿一下蹦的老高,抓过一个笼屉里的包子,又跑到正和蔼地分发着小点心的江叔面前,一把夺过盛放糕点的瓷盘。
然后转身蹿进小巷不见踪影,徒留江叔在背后无能狂怒。
“诶,诶你小子!”
他气得跳脚,但没有追上去,而是抽搐着嘴角又取出一盘点心分发给围在他身侧街坊四邻的小孩,听他们爆发出一阵欢呼。
而后,江叔唉声叹气地转回头。
恰好听见宣珮搁那吟诗。
“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,忍能对面为盗贼......”
江叔:“???”
你到底是请来的帮手,还是来捣乱的?!
另一边。
早早出发的季灼往自己身上贴了张神行符,稍微在足下汇聚了些灵气,便能迅速从街道上一闪而过。
前行带动的疾风啪叽打在他脸上,生疼。
但季灼全然不在乎,他现下只想赶紧的蹿到城门口,甚至还嫌速度不够快。
无他,只因所见与宣珮完全是两幅截然不同的景象,勾出了满满的胆战心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