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握剑的手一紧,面容已然狰狞。
现在就是想死,非常地想死。
面不改色,谢千砚道:“我再为你演示一遍。在我教会你基础剑法后,师父方会为你讲解心剑一道。”
宣珮重重点头:“好!多谢师兄!”
兴许是知道自己方才变换剑式的动作过快,这一回,谢千砚放慢速度,十分认真地一招一式做出对于他而言简单得不得了、甚至不屑于去做的动作。
又是一次围观完,宣珮挠了挠头,陷入了沉默。
依旧没看懂的体验让她十分抓狂,不免有些挫败。
说好的天生剑骨,修剑的好苗子呢?!
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白痴!
踌躇着望向青年线条凌厉的侧脸,宣珮张了张嘴,犹豫地想着要不要再请谢千砚再再再演示一回。
不知为何,她下意识觉得谢千砚定会答应的,虽然这套剑式真的很简单,她也过于麻烦对方了。
没等宣珮试探着问出口,谢千砚便主动上前,向她投去一眼,接着道:“你要是仍旧对一些动作有疑惑,就再来问我。”
宣珮小心翼翼:“师兄,会不会太麻烦你了?”
谢千砚摇摇头,忽然闲聊似地说道,语调中带上些许追思的意味:“虽说基础剑法看起来不难,但我从前甫一入剑道之时,也在师父的指点下修习了许久方才学会。”
他倏地跳转的话题与其画风极其不符,且多少有点生硬。
宣珮脑中登时冒出一个猜想,会不会是谢千砚见她神色怏怏,于是特地提起往日同样在修习这套剑法时的经历来安慰自己。
那他,人还挺好?
宣珮点头道谢,再度试探着横出一剑。
可能谢千砚对自己的要求就是这么高,不仅严于律己还要严于待人,总而言之,她从前一天的黄昏练剑练到了第二天的黎明拂晓,全身湿透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,整个人被折磨得够呛。
不过的确卓有成效,虽说宣珮如今双目无神,但好歹是练就了一身肌肉记忆,提起剑时不用怎么回想剑谱中的姿势,便能自动舞完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