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身抬头,宣珮坦坦荡荡与他对视。
顺着掌门新收弟子这条线索,以及这张熟悉的欠缺社会毒打的面孔,她早就认出来眼前这人。
这就是上回拜师时出言挑衅自己的那小子,好像姓云来着,据传出身于一个极大的世家,他自小娇生惯养,也难怪养成了那副跋扈恣肆的性子。
虽说已然过去数十天了且只有一面之缘本不该如此记忆犹新,但是没办法,谁让她小心眼记仇呢。
略一挑眉,宣珮眼中含义不言而喻。
怎么,她就认下了,你还能打我不成?
对方:“......”
想归想,云师兄却是没有贸然插入打断两人,只是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等着他们聊完,直至那小师妹转向自己,甜甜地唤了声“师兄”,方才重新牵起她的手,同样摸了摸她的头,神情放柔,而后不欲多言,扭头就走。
宣珮双手抱臂看着两人一大一小渐行渐远的背影,尤其是凝在左边的背影上若有所思,半晌,摇摇头转回身,掏出一本剑法就开始练。
她师父说了,再苦不能苦孩子,再穷不能穷教育。
虽然灵石没有,但是剑谱管够。
就是宣珮还有其他的苦恼,按照这样的练法,对剑道的感悟是深了,对剑技也愈发娴熟,但如若只是这样单纯地练下去没有经过历练,于剑心一道好似却没有什么提升。
就比如说现在,虽说练了一上午,然而却再没能找到先前在演舞台上对决时那种玄之又玄的顿悟之感,偶然灵光闪现,却又如点点流萤划过夜空,瞬息之间便不见了踪影。
摸摸腰间的弟子令牌,宣珮思忖片刻,下午便出现在一条花草相扰的小路上,幽径深处掩映着一座飞檐翘角的二层小楼,青石为基,白玉作柱,端的是一派风致古浑。
径直踏入,映入眼帘的是一串串悬于头顶的木质吊牌,宣珮先前看过凌极宗的招生手册,也听贺知雪这些师姐师兄讲过宗内各项事务,知晓这里便是寻常弟子接取历练任务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