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旁看见之时,吴三晓即刻跑去村长家寻求帮助,只是对方闭门谢客,接着连敲数家大门,皆无人回应,最后还是吴大嫂的丈夫随同他一起前往。
只是为时已晚,两人已被打成重伤,家中财物也被以补偿费用的理由洗劫一空。
现在,他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姐姐了。
“这还是人吗?!怎么不全给染病死了得了,”薛冰吟一听就来气,骂道,“我要是这样干,早就没有脸面活在世上了!”
作为文科生,傅晚凝也遵循着接受到的教育皱眉不耻,取出符纸打人的手蠢蠢欲动:“背惠怒邻,弃信忘义,什么煞笔,一拳打爆!”
宣珮沉默地听着,最终也只能叹一声“善恶数千般,人心难可知”。
揭下伪善的面目,这群村民表现的比玄真子更为丑恶。
只是还没完,说到此处,吴三晓更气,眼圈已然肿成了桃核,泪水哽喉,便只能断断续续道:“还有素秋姐姐,她是推选出的祠堂神女,日常看守圣器,也为村民祈福,她怎么会有害人之心,明明她还就是为村民而死——她上山采药,不巧遇上瓢泼大雨,因为雨势太大,去营救的几家被迫返回,几日后天晴后,再去时便发现山体塌陷,素秋姐姐活活困死在了山中。”
“姐姐死后只能以魂灵形式出现,却也并不怨恨没有及时伸手救援的村民,每日都同我一起玩闹,教我术法,教我写字......”一抹眼泪,吴三晓固执道,“总之,她绝不会是制造疫病的人。”
轻轻叹出一口气,吴大嫂也怅然道:“神女...... 想来的确并非如此之人。”
她曾与吴素秋是村办私塾的同窗,对方待谁都以一抹温柔的清浅笑容回应,那段时间他们交情尤深。
因此,站在事外,她看得明白清楚,只是人微言轻终究也无法改变什么,至多也就做些力所能及之事。
沉默许久,众人随即又动作了起来,虽说看不惯村民忘恩负义的举动,为了脱离这盘因果局也是保自己的命,该有的努力还是得做。
见人大致上全都到齐,飘飘似仙的玄真子立即上场,站在猪头和祭品前双手掐诀低声念着叽里咕噜的咒语,而后扬起手中拂尘假模假式地挥上几式,转过身来,朝向村长老头胸前高深莫测地这么一点。
仪式结束。
宣珮这时凑到了前边,耳尖地捕捉到了后者随后微乎其微的一声舒气,并喃喃道:“可算是结束了,希望晚上不要再听到那声猫叫了,怪渗人的。”
他们村里本该没有除人以外的活物。
“什么猫叫?”旁边村长他媳妇纠正道,“那分明是野猪叫。”
“不对不对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