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使被异样冰冷的目光盯视,他的脸上也没有半分因为迫害女儿的事情被揭穿的羞赧,反倒振振有词,外露的情绪中并无心虚。
“女人都成不了大事,你便是如此。”
到这个地步了,沈真君索性就把事情摊开了讲,涉及往事,话语间带了几分追思:“那年初见你高高在上,旁人皆夸赞你天赋高超未来必是大有可为,无人注意到旁边的我我,可我在族中也是风光无限的天才。”
不可言说的嫉妒在暗处疯狂地生长,于是设计勾引了对方,在引诱她陷入爱情的浪潮后又哄骗她自请退出太初门。
谋划实现的太过容易,之后试探着纳妾又被无言默许,从此以后行事再无顾忌,对女修的轻视也随着自负一同膨胀。
朝姬听得面无表情地握起拳头,沈真君见状生怕挨打,赶忙往后一跳,不忘继续道。
“她也是,连剑术都学不好,将来还能有什么成就,倒不如成为母蛊的载体多少发挥一些价值,也不枉本尊生养她一场。”
......好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渣。
从旁听着,宣珮简直要被他歪曲的脑回路折服了,苏知瑶也是一脸阴沉,看起来就跟马上要掏出四十米大刀砍这王八一刀似的。
两位曾受原生家庭搓磨的同学皆被勾起痛苦回忆,事主沈若芙也不例外,负面情绪更甚。
她自己同这位骄横的父亲相处时间没多少感情不深,只是在为原主可惜。
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学习某科的料,在另一门科目上却是天才。
沈若芙便是这么个存在,原身对待她冷淡的父亲很是尊敬,一直有在努力学剑,并且在对方每每表示出对自己的失望时便诚惶诚恐,将更多精力放在上面,只是可惜天份不够,因此才并无所成。
正想上前争执,沈夫人先行抢过话头,淡淡问道:“怎么才能除去母蛊?”
“别想了。”
沈真君字字讥嘲,幸灾乐祸的目光扫向女儿,同看一个陌生人别无二致:“有本事你就去杀了她,母蛊自然就会伴随着寄生体的殒命而死亡了。”
沈夫人抿了抿唇,心底最后的一丝情绪彻底湮没。
打从一开始的满心期许,原来就是人生中最大的谬误。
而现如今,她不仅将从妖界过来看她的好友卷入其中,还拖累了女儿。
抬手掐诀,沈夫人神情冷硬,自指尖燃起一团火光,正打算再逼问看看,忽然身形一歪,火也熄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