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珮凑近了,临时开了个罩住两人的小结界,亲昵地招招手:“过来,姐姐和你说说悄悄话。”
她停在咫尺的距离,弯了弯嘴角:“我在等着你死呢。你都没死,我怎么敢,这不得让爹娘又骂我一顿,说不懂得让着弟弟。”
“你!”
“我一直都很奇怪,”池珮忽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,“为什么每回你生气了都只会撂狠话,而非和我真枪实弹的来一场对决。为什么,是不喜欢吗?”
“......”
当然是因为他修为只及练气,能勉强动用灵力,而那讨人厌的东西已然金丹,有移山排海之能,跨两个境界展开决斗,找死都不带这么玩的。
“说正经的,”池珮严肃了一下,但不多,她问这话主要就是出于好奇,而且她已经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好奇很久了,“为什么打一开始,你就不喜欢我。”
很小的时候,他们并非没有过一段和谐的时光,彼时她还想着当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姐姐来着。去集市上玩或是修炼,回来都会给池珏带些新奇好玩的小玩意,像是能摇的拨浪鼓、浇出来的小糖人。
两人关系的转折始于某一天,后者将那串外围黏着层糯米纸的糖葫芦接过了,甩手丢在地上,接连踩了几脚,将裹着蜜糖的果子碾得稀巴烂。
池珮那时还难过了好一会儿,毕竟那钱都是靠着制药卖药辛辛苦苦赚过来的,容易嘛她。
她就是随便一问,并不指望着势如水火的关系下,池珏会认认真真地回答,因此没能料到,对方沉默了一会,居然真的缓缓说道:“原因很简单。”
“都是同一个爹妈生的,年龄相差不大,我的天赋又不比你差,为什么在我这个年纪,你已经快凝结金丹了,我还是个低微的练气。”
两字总结——嫉妒。
“为什么?原因很简单。”
将同样的的句首发语句重复一遍,池珮惊诧地看着他:“傻孩子,谁让你真的信了他们那些男宝都是后起之秀,所以可以随便吃喝玩乐的鬼话。”
“......”
看来他还是少说了一个理由,这女的也忒能说了,十几年了嘴里就没吐出过象牙。
怼了池珏一通,池珮走了,推门而出之际还要展现一下自己并不比容云川差的绝佳演技,低着头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,让外边专程赶到现场的池思源看了不由暗喜。
从家人入手果然有效,他要将那小子往死里打,以泄心头之恨。
再之后,她回了趟房,出来时便不再是孤身一人。
秦长老听闻脚步声来,随即便有吱呀一声,大门推开,风风火火闯进门来的少女让他恍惚一瞬,紧接着就见一样样东西摆在了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