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池千砚身体的僵硬被池珮感知了个正着。
她终于想起来还要扯一个理由,义正辞严:“见怪见怪,单纯的科研探讨罢了。”
然后继续扒。
池千砚身上的东西很简单,一身常服,一双鞋履,一件缝在袖口的储物袋,这都是可以通过灵识判断的。
池珮志不在此,将目标放在他身上的小物件上,比如说最终扒拉下来的一块红绳系带的木牌。
这也是他身上唯一一件不贴身的物品。
光看表面似乎并无特别,池珮捏在手心里仔细地瞧,总觉得眼熟得不行,尤其是上边刻着的四个大字“长岁平安”,看着前一个笔画,脑中便自动浮现出后一个笔画的模样。
于是举了举牌子,抬头问他。最近处得越发亲近,使得开头的姓氏也顺带省略了,称呼了声“师兄”便单刀直入切入主题:“你这块木牌是怎么得来的呀?”
关联记忆唤起,池千砚垂了眼。
同一时刻,秦长老也循着声音望去,暗叫一声“不好”,脚步轻移挪到池珮身后,手肘捅了捅她后腰。
后者收到暗示,她不是一根筋的人,看到两人反应就知自己怕是问错了,于是飞快转移话题:“没什么,我刚刚就是随便问一句,诶,你看,这是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,池千砚已然开口,语调平常,即便提到某些特殊词语,也无异样的情绪波动:“那是自灭门后,家主带我来到池家,身上便一直有的物件。那时我年岁尚小,对此还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,只是模模糊糊地感觉,这大抵是我父母留给我的。”
池珮欲言又止:“抱歉,一不小心触到了你的伤心事。”
“没事,”池千砚道,“逝者已逝,生者总要继续活下去。”
本以为此事就这么揭过,下一刻却看池珮将手一指,听她继续了未尽话语:“你们看,那是什么?”
那不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特地编的话术,她真的看到了点让人讶异的东西。
这里是秦长老的屋子,窗户没关,最近是大风天,这个点的风更是大的出奇。
那阵妖风一进了门就像是有目的似的,哗啦一下就将不远处小山包似的什么东西上罩着的白布整片掀起。好巧不巧,白布一角还正好卡在了边上的柜缝中。
那样物件的整体面貌瞬间暴露在了众人眼中,并且一时难以隐藏。
秦长老猛地回头,面色微变。
——那是一座神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