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她就可以理解了。
确实,这样的画面谁能看了不掉san?
“你的理智值还剩多少?”
钟斯予看完,朝她打了个手势:“五十。”
同样不多了。
眼看生还的希望接近渺茫,钟斯予仰面望向自阁楼顶端木板的缝隙中投进的一抹清辉,苦中作乐地调侃了一句:“你说我们现在看到的,会不会就是理智值下降导致的幻觉?”
宣珮笑着摇摇头,右手斜向袖口,两指悄无声息地抽出一张同塞入杨妙儿手中的别无二致的灵符,忽然暴喝一声,将其大力甩向正前方。
这是最后一次,也是孤注一掷。
雷符于落地的一刻轰然炸开,烟尘散去,宣珮选的正是暗道所在的方位,余下的只有两人一骑绝尘的背影。
一众避开的妓子并无损伤,也不知是躲得够快,还是这符箓威力太小。
临走前,钟斯予顿住了,因为她在回头时看到杨妙儿了无生机地嵌在祭坛的凹槽中,细白的脖颈被划开一道红痕。
见有一柄长刀自上而下地贯穿了她的胸腔,汩汩淌出的鲜血转眼就流进了一旁放置着《伊波恩之书》的沟槽,她的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她们之间充斥着陌生,甚至并非点头之交。
但她意外帮过杨妙儿一次,而且,高考卷的语文阅读理解常常告诉学生,良知和同理心是做人的底线。
“我们救不了她,走!”
宣珮低声警戒道。
香柱仅仅剩下岌岌可危的一小截,余烬如同墙角生出的小花,寥落地飘了一地。
假母仍在低吟,阁楼中的姑娘们无需听她口头发出指示,径直跟随着逃脱者的脚步而去。
不知是谁,在经过祭坛的时候碰倒了环绕周遭的烛火,星点火光于阁楼中弃置落灰的丝织物上燎开道道烈焰。
整座建筑物皆为木质架构,一旦有火苗窜起,便会刹那间卷起滔天巨浪,很快将一切的一切吞噬殆尽。
“小心!”
今日风大,火势蔓延得要比想象中快,至少在两人奔至二楼楼梯口时,已有房梁上的横木烧断,伴随着钟斯予的高呼直直砸在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