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凯不懂这份依赖有多特殊,雅尔塔更是还没开窍,没有一点关于‘爱’的认知。
两只虫在某些方面不仅相似还蠢得如出一辙。
* *
天光破晓,永夜的黎明如约而至,闫凯一夜清醒,在太阳的光落到窗口时,终于舍得松开拥抱雅尔塔的手。
看了眼还没苏醒的雅尔塔,闫凯将房间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营造虚幻的假象。
他无力抗争大自然的变化,唯有试图延长一秒的温存。
闫凯低头,眉眼间凝着些许郁色,走到卫生间潦草的洗漱,看到架子上挂着自己来时穿的衣服,拿下来紧紧捏在手里,最后沉默换上。
克制自己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,洗了把冷水脸,彻彻底底的浇醒,然后转身去厨房准备早点,开始一只虫侍应该做的事。
雅尔塔醒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虫,探手摸了摸,是透彻的冰凉,仿佛从未有虫睡过。
他面无表情的坐起来,原本还有些惺忪的视线瞬间清晰,瞥了眼床头叠放得整整齐齐的浴袍,目光微敛。
抓起披在身上,推开门,室内一阵食物的清香,雄虫正在厨房忙忙碌碌。
看到他出来,露出一点点浅笑,前所未有的柔和:“醒了,不知道你早上想吃什么,我烤了肉馍。”
这个东西有点类似汉堡,面包片里夹肉,之前守卫兵送餐出现得次数最多。
闫凯猜测应该是雅尔塔喜欢吃,便动手做了个改良版。
雅尔塔没有回话,赤着脚朝他走过去,经过窗边才发现,外面已经天光大亮。
他看着外面蔚蓝的天停顿了一瞬,脚步一转,走到阳台推开门,空气依然冷冽,但清透且干净。
“天亮了。”
永夜结束了。
闫凯站在大理石台后面,静静望着雌虫被风吹起的白发,阳光斑驳散落,将他笼在一片阴影当中,浴袍翻飞,像一只随时准备振翅翱翔的鸟。
有那么一瞬间,觉得他们彼此相去甚远。
“雅尔塔.......”
闫凯像是要挽留,低语呢喃,然而极北之地的寒风猎猎作响,他的呼唤又太轻太轻。
雅尔塔任由狂风吹拂,冷眼睥睨着整个阿里图斯王宫,一切已然恢复秩序。
楼下内务正拿着扫把清理道路,校场的士兵开始进行操练,喊着整齐的口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