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尔德斜靠在栏杆上,望着远处大片火烧过般的星云,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,脸上第一次露出茫然。

会在医院跟闫凯阁下巧遇是他完全没想到的事,毕竟雅尔塔看起不像是会到这种地方的虫。

更巧的是莫尔比斯这么多医院,闫凯阁下偏偏选了这个位置最远的地方,正好是他爷爷匿名开办的公立医疗署。

温尔德日常除去研究院的工作,每天都会在这里坐诊几个小时。

昨天下午,前脚刚从闫凯阁下那边离开一会儿,后脚就接到医院电话说有特殊病例,让他赶紧过去一趟,等赶到医疗室才发现病人居然是雅尔塔。

雌虫不能是繁衍是大事,即使是温尔德也不敢轻易做出判断,况且雅尔塔身份特殊,不仅是闫凯阁下的雌虫还是隆科达的首领。

在经过初步诊断后,他特地重新安排了其他详细的检查,做双重对比,结果却是一致。

雅尔塔能够怀上虫蛋的概率不足百分之1。

但这些都不足以让温尔德觉得惊讶,让他最感到意外的是闫凯阁下的反应。

当他将检验结果如实告知时,雄虫脸上没有一丝厌恶和不耐。

只是急切的询问雌虫身体状况和后续需要注意的事项,好像根本无所谓有没有虫蛋。

在这个繁衍至上的社会,雄虫之间的攀比,简单又直接。今天睡了几只雌虫,或者新添了几枚虫蛋,这是他们表现自己精神力强大最直观的一种方式。

温尔德并不认为闫凯会想找别的雌虫来繁衍后代。

这两只虫总有一种莫名的契合。

虽然他们的性格南辕北辙,雌虫狂妄自大,雄虫低调内敛。

温尔德不由想到刚见面时的闫凯,礼貌,安静,带着淡漠疏离的笑。他往前一步,对方后退一步,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好像谁也接近不了。

可自从雅尔塔来了之后,雄虫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多起来,整只虫也渐渐变得有温度。

那只雌虫明明出身在极寒之地,却好像一把火,在无形之中将冷漠的雄虫完全点燃。

温尔德不得不承认,他更喜欢后来的闫凯阁下 。

他们之间根本谁都插不进去,起码现在是这样。

温尔德伸手撑在栏杆,望着远处的云海,深深叹出一口气。

他认输。

* *

病房里。

闫凯目光沉沉,凝在雌虫苍白的脸上,嗓子眼里好像卡了一块碎石,咽不下去,吐不出来,难受到连呼吸都感觉变得不顺畅。

看惯了雅尔塔的不可一世,竟然一点都接受不了他现在的脆弱无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