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......Rosmontis,你在做什么?"
"我......我想修好这个便携终端。"
"六年前到去年的记忆我都记在这里了......"她低头摆弄着什么,像一个弄坏了玩具的孩子。
“今天早上,我想读六月十二号记录的时候,屏幕突然就不亮了。”
“如果......如果真的再读不了......”
“三月十四号和爸爸去植物园,七月的登山,还有第四个四月,妈妈......”
“......妈妈......”Rosmontis的眼角不自觉的流下眼泪,悲伤逆流成河。
“别,别哭!那个啥,你不太擅长用电子屏幕对吧?”
“为什么不等Scout来帮你修一下呢?可露希尔也可以啊?”
“我帮你拿给可露希尔吧,几分钟就搞定啦!”
“Scout是......”
“是那个吗,走路很轻的干员吗?”
“是他啊!有印象吗?”
“嗯。”
“给人很干净的感觉......像白色的瓷砖一样。”
“他就在那。”
“......啊?”
Scout显露身形,从不远处走来,打趣的说道。
“从没听过你对我的评价,现在才知道,原来我感受起来是这么脆弱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!”煌一脸吃惊的说道。
“可以说是一直都在。我习惯隐藏自己了。”
“Scout先生他确实一直都在的。”
“为什么煌没有感觉到呢?”
“......我是比较粗线条,没看到啦!”
“不是,你听她说了那么久,怎么不帮她修下啊。”
“抱歉,接下来我们有任务。我得花些精力校准武器。”
“你可能要请可露希尔或是机械师Mechanist先生去解决了。”
“是那个,营救博士的任务吗?”
“是。”
“哦哦,你也来了。”煌看向Ace说道。
“作为主要发起人之一,如果我自己都不去,罗德岛精英干员不是成了笑话?”
“阿斯卡纶怎么回复你的?”
“一样的托辞。她不会参与。同往常一样,她一直都和凯尔希站一边。”
“......你有没有考虑过,现在可能不是最佳时机?”
“但这也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。”
“为了躲避这次天灾,切尔诺伯格很可能会在驶离这里后,转向乌萨斯腹地。在乌萨斯内部展开营救,成功的概率趋近于零。”
“听你们说了那么多回,这个博士真有那么神奇吗?”Rosmontis一脸不解的问道。
“和阿米娅与凯尔希一样神奇。”
“我见过博士吗?”
“没有。不过很快你就能见到了。”
“嗯。我也很想感受一下博士的样子。”
“很想。”
“你会的,小猫。”
“对了,Ace。 你下辖小队里,有个叫灰喉的非患者。”
“这事我记得。她应该还在单独舱室接受指导。”
“煌,听我一句。我带着她几个月了,她也许不太会表达,但绝对没有恶意。”
“但她对我的队员说:“我不知道你们感染者有多痛苦。” ”煌不悦的说道。
“我清楚。但她可能真的只是很疑惑,她想要去问这个问题。”
“我没资格要求干员立即明白我们的处境,而且,灰喉从没质疑过罗德岛的命令。”
“其他我不管,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的队员,更别说诋毁罗德岛感染者们的奋斗了。”
“不是现在。我知道你在克制怒意,但真的,不是现在。”
“她当着我的面这么说!”
“大猫,消停些。”
“你也有任务在身。”
“......是啊。”
“行吧,回来再处理。”
“谁叫Ace资历比我老呢。”
“一旦你开始用这种口气说话,我就怀疑你是想戏弄别人。”
“她可能真的在取笑你。”
“他只要有两天没修胡子,我就一定会觉得他资历特别老。”
“Ace,胡子很硬。”
“....啊。”
“哈哈哈。那我去帮她送东西了。我也有任务在身,先走啦。”
“等我任务结束回来,我们再去好好喝一场吧!”
“可别再喝得吐一地了。”
“Misery擦了两小时地板,再让他见那种场面,他恐怕也要吐出来。”
“谁知道你酒量那么好啊!”
“Rosmontis,机械师过会儿就把终端给你送过来。”
“乖乖等着就好了,别把这事儿忘了哦!”
“嗯,我不会忘的!再见!”
煌从回忆中脱离出来,她灵敏的感觉到,周围有人在靠近她。
“如果博士......”
“......”
“如果博士已经来了,那就赶紧出来,别偷偷摸摸的,想躲在墙角不被发现是需要技术的。”
小主,
你没有说话,只是慢慢向她走了过来。
“唉!”
“阿米娅让你来的?”
“好了别说了。她就这点最好,也就这点最不好......”
“我时时想做些什么提醒下她,让她想想“她还只是个孩子”这种事......每每都适得其反。”
“只要她还领导着罗德岛,是不是就不可能把她那个小大人架子放下来?哎。”
“当然,如果不是阿米娅让你来,而是你主动要来陪我什么的,我是不会反感的。”
“我不会拖你的后腿吧。”
“.....拖后腿?放心吧,带着三个你我都能行动自如,别说只一个博士了。”
“............”你有些无语,煌的性情可真是让人感觉奇怪。
“哎,你看那边。”随着煌手指指出的方向看去,整合运动和近卫局的成员正混殴在一起。
“为什么不走!你们走啊!我们不想打了!”
“唔......我们不会向感染者屈服!”近卫局猛的推开整合运动,拉开距离。
“你们就几个人,为什么要这么做,有什么好处!”
“这是职责!”
“那就不要怪我们下手狠了!你没看到我们背后那些怪物吗!快些逃啊!!”
“哪有什么怪物?!”
“看到那批正在穿小巷的整合运动没?他们好像在进攻龙门人的阵线欸。那几个龙门人应该撑不太久......”
“给我规划条路线呗。”
听到煌的这句话,你的脑海里想起来煌这名干员的行动风格,大多.........你也要跟着她飞檐走壁。
“啊........我还想多走几段路的,但身体不允许啊............有点想念之前的队伍了,不过目前局势来看,随意调动干员配置并不是什么好事呢。”
“博士你在嘀咕什么呢?想好了吗?”
“嗯.........好了,走吧。”
说完,煌一把将你抱在怀里,温暖的感觉顿时怀抱住你的整个身子。
“别那个表情嘛。扛着你跳上跳下,这也不是第一次了。”
“好!把那群整合运动揍趴下,顺带帮一把那些龙门人吧!”
不一会儿,煌就带着你,顺手将一群整合运动解决了。
“唔,唔......”整合运动趴在地上,喘着大气。
“不好意思啊。”
“哦,我也不是打了你就不当你是同胞了。”
“......算了,这话我自己说了都不信。”
“煌,通报Blaze-4号小队,俘获十数个整合运动成员。”
“有机会的话就来接收,没时间就交给龙门当局了。”
“那边的龙门人,把弩放下。没必要那么警戒。”
“......”你把头扭向一旁,看到5,6米开外站着龙门近卫局的人。
“我是哪里还得不到你们的信任?我甚至救了你们一命。”煌有些不解的说道。
“退后......!我知道,可、可你......感染者......!”说话的人声音有些颤抖,握着弩的手有些松动。
“哦,是啊。是啊。”
“嘁。”
“博士,走了。”
“......”
“走了!”
“哎,算了。博士,过来。别动,这样快点。”
“你还好吧。”你开口安慰道。
“哟,看来是习惯让我拎着你跑路了?”
“别用那种眼神看我,说了,我好着呢,这种事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了。”
“我们去十六区的横山广场吧。整合运动想要突破防线的话,那里是必经之道。”
“嗯......想要趁势一举歼灭整合运动的主要力量,就不能放跑任何一支控制区里的整合运动。”
“按照阿米娅和那个老气横秋的陈警官的策略,大部分整合运动会被我们这样一点点消磨干净,最后只要打一场歼灭战就行了。”
“先把横山大厦里的敌人逼出来,让他们逃进包围圈,再去和阿米娅他们会合,一路上顺手打打整合运动。简单明了吧?”
你默默的看着煌分析,没有出声。
“......别这种表情啊,我不是说我好得很吗?”
“哎。你要是再这么盯着我看,我可要直接赖在马路当中不走了啊。”
“感染者与正常人的隔阂,比之前的还要严重呢”你心想。
“抓紧点。”
”奇怪......你看那边?“
远处,几道尤为身形怪异的整合运动正在做着什么,太远了,动作看起来十分模糊。
“那是梅菲斯特的牧群吗?怎么这也有,他们不应该是由梅菲斯特亲自带领吗?”
“他在切城就死了,这些.........估计是剩下的残党了。”
“解决他们,我在同步阿米娅发过来的位置信息。”
与此同时,在龙门的另一处。
“灰喉,敌人的动向很奇怪。”
小主,
阿米娅看着眼前的状况分析道。
“重装干员会尽力维持阵线,我们术师着重削减敌人的数量,有法术能力的感染者,就交给你和其他狙击干员处理了。”
“我射杀感染者,也是可以容许的吗?”
“她有些不合时宜的说出这句话。”
“......”
“有可能的话,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感染者。”
“只是,我是不是允许别人这么做,别人是不是允许感染者伤害其他人......”
“没有任何意义。这些学说在战场上没有意义。”
“如果真的有可能,没人应该伤害他人。无论是感染者还是普通人,都一样。”
“......”
“我会照做。”灰喉点了点头,随即向阵线外的制高点走去。
“嘉维尔会为我们提供医疗支援,所以......注意自己的状况,别受伤。”
“......奇怪?那些是......梅菲斯特的牧群......?”
“不是在切尔诺伯格被sharp解决了吗..............剩余的残党吗?”
“而且......我怎么一点情感都感受不到?”
“不对。不对!”
“灰喉,快下来!事情不对!”
“它们......竟然在拔出身上的源石?”透过弩箭的瞄准镜,灰喉清晰的看着眼前诡异的状况。
“灰喉!”阿米娅没有喊住她,眼睁睁看着灰喉向外跑去。
利用自身独特的源石技艺,灰喉找到了一处整合运动的聚集点,也是吸引她不顾阿米娅的劝阻来到的原因。
“(乌萨斯语)”
“我会的。我会带回去的。”
“......(乌萨斯语)......?”
“嗯。我不去切尔诺伯格。”
“放心。”
“......”
“这里很安全。”
“睡吧。”
“有多少人死在我面前了?”浮士德转过头,冷冰冰的说道。
“放下武器!”
“......只有你一个?”
“别回头。再动一下,我就射击!”
“弩手要先射击,再说话。”
“什么?身体......消失了?”灰喉亲眼看着浮士德从眼前消失,突然,她想到了什么。
“......情报档案上有,你是他们的指挥官之一,果然没有来错地方,浮士德。你的法术瞒不住我!”
“我知道,我知道你的法术只对视觉起作用。只要我射击,你也一样会被弩箭刺穿。”
“不会。”弩箭飞出,却只是蹭到了浮士德的衣服。
“!?”灰喉她瞪大了双眼,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,但片刻后,她快速给弩箭上膛,随后瞄准。
“你能预判我的动作?”
“......”
此刻,两人互相拿着弩箭,锋利的箭头几乎是指着对方的头部。
“我们,两个落单的弩手。同时按下扳机,我们都死。”
“你的名字?”
“代号灰喉。你什么时候跳到我身后的?”
“你第三次眨眼的时候。”
“......你很爽快。”
“你也和你的小队失散了。我不想杀伤没有战意的人。”
“我们是敌人。”
“罗德岛想要救助感染者。我看到你在帮助感染者。”
“......那是我的战友。你是我的敌人。”
“罗德岛怎么会有这样幼稚的人?”
“是的,我很幼稚。我只会按命令做事。当我自己做决定时,我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“你的弩没有连射机能。只要我躲过你的第一发射击,你就会死。别去按扳机。”
“只听从命令,一味依赖别人的想法行动,最后会变成可怕的模样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多数人只是盲从,他们会退缩,也会颤抖。他们并不真依赖谁,他们只是没有开始思考。”
“......而那些没有自己方向的人,只是种索求愿望来获得成就感和存在感的机器。”
“开动,不断运作,投入愿望,实现愿望,把周围一切都吃掉,把许愿的人也吃掉。”
“我不会。”灰喉斩钉截铁的回答道。
“你经历的还不够多。”
“我看见你和刚才那个感染者最后的对话。你在做对的事。”
“你的对错和我无关。”
“浮士德,你一直在避开近卫局,哪怕是落单的龙门近卫局,你也没有射击他们。这些我都看到了。”
“......别把我的忍耐当成软弱。如果伏击的人是我,你已经死了。”
“但你没有。”
“你很累了。只要是用弩的人,都能看出你的疲劳。弦绷得太紧,这样下去一定会断掉。”
“......作为弩手,你实在太多话。”
“你也遭遇了那些特殊感染者,我们可以想办法。”
“你说的也许很对。”只是刹那间,灰喉看着浮士德的身影渐渐模糊,不,是快到出现了残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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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开始运动的一瞬间消失了?......没法判断他的位置!”灰喉在心里一惊。
“........?”
“......嗯?”
“为什么不杀我?”
“你没有射击我,我也没有。”
“下次不会了。如果你没射杀我,我就会射杀你。”
“我没有恶意!”灰喉解释道。
“那才最可怜。”
“......也许你需要别人回答你的问题。不回答,你就不懂。”
“别有负担,杀人、被杀,这种事天天发生。你们罗德岛也不可能避过的。”
“......为什么不能一起帮助他们?”
“——我很想答应你的要求,但我知道不可能。”
“别再追踪我了。”
“你和他们的接触太少了,大脑里满是错觉和误解。”
“......而我已经,没有任何办法了。”
留下这一句话,灰喉目送着浮士德离开了这里。
“盾卫出列!”
“侦察队,后撤!死守火力点!”
诗怀雅指挥着战斗,梅菲斯特留在龙门的“遗产”依旧还在作恶。
“这些不一样感染者,居然还会扰乱电波?这样下去,侦察队也会有危险!”陈说道。
“......没法停下来!止不住!你刚才一个人砍了多少这种东西?能不能再表演一遍?!”
“不一样!”
“啊?你个仆街龙关键时刻怎么这么没用!”
“那你先表演点作用给我看看!”
“无人机!”
“陈警司说了!!!侦察队!!!后撤!!!死守火力点!!!”
“轰!”
无人机义无反顾的奔向侦察队原先的地方,大量的无人机通过量变引起质变,爆炸阻断了特殊感染者的进攻。
“怎么样?”
“啊?”
“我问你怎么样!火力小组,弩弹发射!”
“你说什么??”陈不悦的看向诗怀雅说道。
”你把我弄耳鸣了!!“
”去,用你这本领通知带β号源石电台的通讯小组,让他通知其他各大队,牧群棘手,坚守位置,尽量减少伤亡,别省火力!“
”你可真是个(龙门脏话)!“
”我看到你的嘴型了!“
”(龙门脏话x2)“
”陈sir!“
“我听不清!”
“陈sir!!”
近卫局的成员拼命呼喊着陈,却得不到正面的回复。
“嘶..........”特殊的感染者从爆炸中回过神来,低吼着向着防线狂奔而来。
“声音再大点!!”
“陈sir!!!”
“用破墙弹!快!破墙弹!”
随着增援部队的到来,高口径的武器很快终结了这场战斗。
“.....”
“......”
“真安静啊。”
“陈sir。”
“嗯,我听得见。”